即便後期警察調查,他為何要選擇閉口不提,讓阮文斌瀟灑在外這麼多年。
可這些問題,無論是拎哪一個出來,她都是無法張得開口的。
阮綿咬緊牙根:“沒有。”
陸淮南無力的勾了勾嘴角:“我有很多。”
大家都在燕州,還是在一個圈子裡。
往後避免不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局麵。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阮綿當然也沒傻到直接躲避問題。
她轉過身,臉上寡淡得除了冷,沒有彆的多餘的表情,目光高高抬起,直視著陸淮南:“三年沒見,我確實應該好好跟陸總打個招呼。”
她過於客套的態度,是擊碎陸淮南的一根針。
阮綿從繃著臉,轉而成笑,並且是那種會心一笑:“陸總這些年可還好?”
陸淮南的表情,在話音落下的同時,徹底僵住。
咬肌從他下顎位置閃過,眼圈紅了,裡邊還有一些莫名的濕潤。
阮綿站在他麵前,可陸淮南的心,比被刀子剜動還痛,他怎麼都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局。
“蔣小姐沒跟你一塊來嗎?”
明明剛才還在洗手間吐得暈頭轉向,頭暈腦脹的,此刻她竟然能如此清醒理智,且諷刺的問出蔣自北,若不是考慮到太過分,她還能問出更狠的。
更多的。
陸淮南僵僵的說:“我沒跟她在一起。”
笑意加深,阮綿道:“我以為是我一直擋在你們跟前,才導致你們關係不和,沒想到跟我沒關係啊!”
“阮綿。”
“嗯?”
陸淮南:“你彆這麼說話。”
阮綿定定的看了他幾秒鐘。
把笑容斂得一乾二淨:“來談工作?”
“對。”
他沒主動說是什麼工作。
阮綿其實也害怕話題就這樣斷掉。
於是,她點頭說:“李錦心代言的那家醫院是我的,聽說之前你們陸氏珠寶一直想爭取她做代言人,我想說這件事,我並沒有想過要跟你們爭……”
“沒事。”陸淮南輕聲打斷她。
彆說一個李錦心的代言,就是讓他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他都會想辦法摘。
一個代言而已,他不缺那點錢。
三年不見,陸淮南心裡的思念跟愛意早就纏繞成了一團不可清卸的麻。
許是真的時間過久,久到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阮綿做出一副輕鬆的表情:“沒事就好。”
陸淮南眼神落寞的看著她:“阮綿,你在怕什麼呢?”
她笑了笑,在吐聲時,唇角弧度才垂下去:“商場如戰場,我倒不是怕,隻是覺得有必要先做說明,免得到時候造成更深的誤會,當然……”
阮綿頓住一秒多鐘:“我也是怕,怕你財大氣粗,碾死競爭對手就像是碾死隻螞蟻。”
可她不知道,他不舍得。
回國,她一次都沒去探監看過阮文斌。
阮家不是她的避風港,也從未是過。
陸淮南表情受傷,他還想說什麼。
阮綿先他一步出聲:“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眼前的人走遠了,背影消失在拐角,陸淮南才堪堪收起目光,他許久才意識到自已此時此刻的神情有多低落,唇齒繃緊,他試圖憋回去,可歎息聲溢出。
一刹那的事,眸中宛如灌入按斤計算的開水。
他就像是個丟失心愛糖果的孩子。
呆呆的站在那,眼神都變得無比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