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主動提議:“我給康秘書打電話,叫他過來接你。”
“今晚我想留在這。”
“這是我家。”
“我知道。”
阮綿說得都有些口乾舌燥,不耐煩了:“我留不了你。”
“還在恨我?出國前,她見過你的事,跟你說的那些話,商衡都跟我講了。”陸淮南說:“阮綿,你心裡有恨,可以跟我說,可以發泄……”
“我已經不恨你了,早就不恨了。”
恨太難受,阮綿不願意恨。
早在兩年前,她就說服自已,要把陸淮南忘掉,把他的影子從她的世界中撇乾淨。
陸淮南心底一片涼意,他嗬笑著垂下頭:“可我不想放棄。”
“現在由不得你選擇。”
她的態度,要比幾年前的他更冷。
也不知怎麼的,陸淮南忽然就想起,當年他好幾次誓死不願碰她,阮綿死纏爛打的要誘他,雖然知道她是有求於自已,才這麼卑微。
他糊塗的想。
是不是自已粘人一點,她也會心軟呢?
也會上鉤呢?
也會像當年的自已一樣呢?
陸淮南生怕這樣的念頭一閃即逝,他像個試圖捕捉幻影的孩子,蹭地從沙發上站起,抱住阮綿的腰杆,將她扣進懷中。
男人的唇堵下來的一瞬,她感覺到對方在撬開她的嘴。
想要逼進她最後一道防線。
陸淮南宛如一隻餓急眼的狼。
凶狠又急迫。
他抱著她一邊親,一邊安撫:“綿綿,彆怕。”
屋內的動靜,隻剩下兩人唇瓣交織碰撞發出的那種黏膩聲。
陸淮南技巧了得,用嘴把她堵得死死的。
他一直如此。
直到感覺渾身發熱,一隻手探到她襯衣裡,滾燙的觸感,阮綿反應過來,伸手用力往外推,陸淮南的身子沉得如一塊萬斤重的鐵石般。
她費儘全力,他卻是紋絲未動。
阮綿瞪大眼睛,咬住他的尖。
猩紅的血水綻開,血腥氣如一個爆汁炸彈,在彼此的口腔裡肆意蔓延,填滿了她整個味蕾。
“啪……”
怕他不夠清醒,阮綿揚手狠狠給了他一個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刺激著耳膜,疼痛在左側臉上慢慢加劇。
她抬手擼起袖子,抹掉嘴角殘留的血跡。
是他的。
口腔的血腥味,熏得她反胃。
陸淮南呆呆的睨她,他生著一雙特彆好看,如玻璃球般晶亮的眼睛,可此時滿眼都是悲傷痛處,眼角下壓,眉心蹙成了一團。
“你出去。”
阮綿胸口起伏,手指門口。
陸淮南的腦子亂極了,一團漿糊在裡邊攪動。
他眼前有些恍惚,都快分不清現實跟夢境。
他弱弱的轉身走了幾步,腳步又呆滯的停住。
一顆眼淚順勢滑落,滴在他襯衣胸口上,陸淮南快速抹掉。
這輩子,他沒為誰哭過。
阮綿是第一個讓他哭的女人。
心痛,眼睛痛,臉上也是火辣辣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