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事,即便塗丁丁跟陳正則不與她說。
阮綿都是知道的。
世間哪有那麼巧合的事,陳正則缺人合夥投資,第二天就有人上門主動談攏這事。
“你知道?”
阮綿笑道:“從一開始就猜到是他乾的,況且這事是你們夫妻兩欠他的人情,又不是我,你沒什麼好跟我愧疚抱歉的。”
塗丁丁擠了擠嗓子眼:“可他到底是看在你的麵子上。”
“那你想錯了,陸淮南這個人很注重生意夥伴的頭腦能力,你們要是自身不行,哪怕我有天大的麵子,他也不一定會這麼大方爽快的投資合夥。”
畢竟錢再多,那也是他辛辛苦苦掙來的。
孩子滿月那天。
陳正則特彆邀請陸淮南到洛溪來吃席。
阮綿肯定在。
這是兩人相隔四個月以來,第一次見麵。
他西裝革履,落坐在那輛黑色邁巴赫後座,司機給他拉門,陸淮南款款下車,阮綿的車停在他後邊,近乎是兩人扭個頭就能看到彼此的角度。
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
不少女人傾慕的目光頻頻掃在陸淮南那張英俊清雋的臉上。
他倒無多在意,吩咐康堇把車裡的禮物送進屋。
阮綿原本是能看到他的。
奈何前邊擠進來幾人,硬生生擋掉了她前行的視線。
她被隔開,站在距離五六米外的位置。
難得這次聚得齊,曲政也來了。
一桌子老同學有說有笑,曲政坐在阮綿身側,特意有心挑好的位置,知道她上桌不喝酒,長臂一伸拿了瓶營養快線:“你不喝酒,喝這個胃不難受。”
曲政獻殷情這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
阮綿神情鎮定:“謝謝,我自已來就行。”
曲政邊拿開水燙筷子,燙好的往她這邊塞:“阮綿,我可能往後會在燕州工作。”
所以呢?
聽到這話時,她還冷場的楞了下。
回過神來:“是臨時工作調動嗎?”
“也算是吧,職位調動,把我撥到了燕州分行這邊,待遇比在滬城要高。”
他刻意提及了待遇,是怕她多想嗎?
“哦,恭喜啊!”
阮綿在出神,話吐出去,頓覺不妥。
但這話已經說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沒法再往回收。
曲政所在銀行總部駐紮是滬城,他能在總部混得風生水起,證明背後有靠得住的關係人脈,且自身能力也絕非等閒之輩,在總部那也是香餑餑的存在。
他調到燕州的分行,怎麼說,怎麼算是明調暗降。
恐怕不是總部要調他,是他自已申請的。
具體原因,阮綿不傻。
曲政一直在追求她,並且是明裡暗裡,話裡話外都是這個意思。
作為物流公司的合夥人,陸淮南自然跟陳正則他們坐在一桌。
塗丁丁抱著陳小宗出來。
一個月大的孩子粉嘟嘟的,兩顆圓溜溜如黑葡萄似的眼珠子,來回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