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在這吃飯不方便。
陸淮南說:“我都沒意見,誰敢有意見?”
她轉身離開:“你喝多了……”
眼前的人似一陣風般,兩腳跨過來,繞道她前邊橫身擋住去路,阮綿嘴裡的話也硬生生給他動作截停,陸淮南站在她麵前,視線直勾勾的睨她。
“你怕見到阮渺?還是怕她知道我兩的事,取笑你?”
阮綿攥了下手指:“你想多了,我跟她沒那麼複雜。”
“那是什麼?”
“你知道啊!”
“想跟我撇清關係,老死不相往來,還是覺得怕傷害我,所以處處避著我?”
“都是。”
阮綿的神情勇敢又堅定。
看得陸淮南心疼,他手往前伸,指尖輕輕觸碰到她手指節,單手勾住:“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呢?我又不會怪你,對你我是心甘情願,哪怕被傷。”
她勾唇一笑:“老天真會開玩笑。”
阮綿想抽手,陸淮南不讓,緊緊的握住:“你不是總說我喝多了,我不放。”
男女力量上懸殊很大,起碼她跟他是這樣的。
隻要他不肯鬆手,不管她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
入冬的晚風刮在臉上,漸起一層刺骨的寒涼。
她呼吸都裹著薄薄的霧氣,阮綿深吸了好幾口氣。
欲說的話在嘴邊轉幾圈,又吞了回去。
陸淮南臉往下壓,視線低垂,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她漆黑的頭頂,他嗓音儒而沉:“兩天前那晚上,我去你家樓下找過你,不知道為什麼就很想你,想見你,可你沒在家。”
心癢癢的,麻麻的,最後是後知後覺翻湧起來的疼。
那晚很冷,還遇上了燕州幾年難遇的大暴雪。
她在跟顧遠行,李錦心聚餐。
回家時,都很晚了。
陸淮南:“我在樓下待到淩晨兩點才走。”
阮綿忽然覺得,他並不是外表那般刀槍不入,百毒不侵。
他也是有血有肉的,有感情,有羈絆,有喜怒哀樂。
“那晚我在跟顧醫生談事。”
“沒事,你不用跟我解釋這些,這是你的私事,我現在的身份立場,沒有資格去過問你的私人生活,阮綿,我想跟你在一起,但不是那種萬事都要爭的占有欲。”
“你先鬆手。”
“好。”
他鬆開緊攥的手指。
阮綿算是悟出個道理,陸淮南這人吃軟不吃硬,你越硬氣,他能比你更硬氣,你若是在他麵前施軟,他就很好講話。
掌握住這個理的她,平了平氣息:“我先去洗手。”
阮綿進門,陸淮南在門口抽煙等她。
站在洗手池前,雙手淋在水龍頭下,任憑涼水浸過腕骨位置。
把雪嫩白皙的皮膚都凍得有些發紅。
感覺到手指都接近凍麻了,她才收起擦乾淨。
“嗡嗡嗡……”
口袋的手機震動幾聲,阮綿丟掉紙巾翻開查看。
顧遠行發的語音,她轉為文字:阮綿,徐忠義那邊估計拿不下來了,我們過去找他的人,被他秘書轟了出來。
萌美在燕州才不過一年。
不管是人脈,還是口碑,都不如競爭的幾家醫療。
阮綿總不能把徐忠義請到手術室,讓他看著自已動刀,展現實力,況且這也不現實,對方連見麵的機會都沒打算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