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時的衝動帶來無窮的麻煩。
甚至還把江岸也一並拖下了這淌渾水。
她要是說自已無心之過,彆人也不會相信。
江岸不帶情緒的告訴她:“就憑她現在手裡有讓你生不如死的把柄,秦瑤,你清醒點。”
他拿開手掌:“也為你爸跟秦家想想。”
說完,江岸轉身離開。
走出去十幾米的距離,聽到秦瑤在身後說:“江岸,就算你幫我,我也不會感激你的。”
“無所謂。”
他遊戲人間了三十幾年,一直不信佛,也不信報應,他做事從來隻有他願意,沒有他該做的,跟不該做的,既然做了,至於結果怎樣,他也不在意。
……
三天後。
秦瑤當麵跟李錦心道歉,並且承諾賠付一大筆錢。
當天是江岸陪著她來的。
阮綿把那串佛珠親手交到秦瑤手上,她親自回洛溪常亭寺取回來的。
秦瑤在車裡。
江岸送她到電梯口:“阮綿,我要出國了。”
阮綿楞了瞬,恢複笑容:“去哪個國家?”
“加拿大。”
“挺好的。”
他猶豫片刻鐘,才深提口氣:“能跟你說幾句話嗎?不用太久,就耽誤你幾分鐘的時間。”
“好。”
這個點上,車庫電梯幾乎沒人進出,四周寂靜無聲,氛圍有些沉悶。
江岸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我應該跟你說聲對不起的,一直沒找到機會,另一方麵是拉不下臉跟自尊,你知道,我這個人最好麵子。”
天第一,麵子第二。
阮綿維持著笑容沒變,手指垂在身側扣了扣褲子。
他嗬笑:“秦瑤說得對,我沒有資格怪你。”
平心而論,他江岸對她的感情,又何嘗沒摻雜彆的情緒?
他當著陸淮南的麵,逼著他承認關係的時候,他甚至從沒想過阮綿的感受。
他跟陸淮南對她的愛,終究是他的拿不出手。
“不說這些,都過去了。”
江岸眼圈愈發紅潤,一雙漂亮的瞳孔,滿是清澈跟真誠的光:“我這次出國,可能不會……再回來了,你要照顧好自已。”
心被輕輕的錘了一下,阮綿感覺得到泛起絲隱痛。
她忍著發熱的眼眶:“你也是。”
江岸伸手,湊到她麵前來:“謝謝你。”
阮綿知道,他指的是秦瑤的事情。
她不知道自已該謝,還是不該謝,但起碼問心無愧,把手伸出去,兩人手指相握,隻是皮膚觸碰到,都沒用力,十指一握即分:“一路順風。”
江岸點頭示意了下,轉身離開。
走出去大約幾步,他回頭。
“阮綿,有一句話你沒說對,我娶秦瑤不是為了報複你,是為了忘掉你,我想逼自已忘了你,也想逼你放下不難過。”
江岸的聲音明朗。
阮綿站在原地沒動,滿眼都是男人高挺的背影。
那一刻,她真的有種過往射出去的箭,回旋紮在心上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