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南:“今天許局長送過來的。”
方以禾略顯意外,很快恢複表情:“他倒是蠻有心。”
鹽城這些年來,經濟一直發展不起來,幾個領頭的也是四處拉攏資源跟開發商,那晚的許局跟陸淮南說好,搞好關係也是正常,起碼能多爭取點。
“我聽許工說,那邊臨時出了點事?”
方以禾也正頭疼這問題:“有一戶不肯走。”
這邊要搞拆遷拿地,總會遇到一些難纏的釘子戶。
隻是沒想到,事情都了訂這麼久了,這個時候搞這出。
陸淮南沉聲:“了解過具體情況嗎?”
方以禾輕蹙眉心:“之前都是好好的,那家人不知怎麼突然說去算命,拆遷會影響他們家後代前途考公,這不跑去鬨,說什麼都不肯讓拆。”
“要鬨早該鬨了,不至於現在冒頭,後邊肯定有人不想讓咱們動土。”
聞言,她沒做聲。
方以禾暗自尋思片刻:“咱們得罪了這邊的人?”
他們過來,一直做事為人都小心翼翼,加上陸淮南大手一揮收了那塊廢棄地皮,政府這邊的人肯定是妥當的。
那就隻剩下同行。
“我暫時還想不到是誰。”
但陸淮南心裡有猜想。
不是陸顯,就是馮家。
當年為了蔣自北的事,馮征被弄進去蹲了幾年,馮家對他那恐怕是懷恨在心,早都想尋機報複了,奈何一直沒找到適當的機會出手。
方以禾問:“學長,要不要我去跟政府這邊的人打個招呼……”
“先不用,我明天親自過去看看。”
他想去看看,攔路的到底是哪路鬼神。
……
翌日八點。
金輝鋪地,暖陽透過紗窗照進來,暖意如春。
眼下的燕州已經有了初夏的氣息,窗外的樹葉吹得刷刷作響。
阮綿兩眼惺忪,翻手去拿手機,掏了幾下才握住,翻開一看,昨晚上的連線打了一夜,淩晨五點多才掛。
坐在床邊醒神的空擋,她發微信給陸淮南。
「昨晚上忙了一夜?」
回複特彆快,幾乎是趕著下一秒,信息就傳送過來了。
一如既往是他那簡潔明了的風格。
「忙工作,五點半睡的。」
看得阮綿心生疼意,眼圈溫溫的,她手指按著屏幕,劈裡啪啦打字,打完一長串又覺不妥,刪除再打,語氣難免牽出幾分指責:「身體不要了?」
其實她心裡清楚。
陸淮南這麼急著處理工作,是想儘快趕回來見她。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更何況他們真的很多天沒見麵了,打電話開視頻終究是隔著屏幕,解不了渴的。
望梅止渴,那是自欺欺人罷了。
這下,陸淮南那邊就徹底失去動靜。
她還等了四五分鐘,依舊沒回應,阮綿也沒再發,成年人的默契吧!
知道這會兒早上,他指定在開會,要麼就是在外邊忙著事。
她打算先去一趟陸家,再趕去醫院。
陸淮南給她拿回來的特產,都是兩人份的,很明顯他就是故意想讓她送一份去陸家,且不說彆的,這對她拉攏陸老太奶的關係,那是沒得講。
阮綿開車過去,去前跟許嬤嬤特地私下打好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