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晏再掃向她時,眸光驀然變得意味深長了些。
陳堇陽拍板了:“阿晏,你彆多想,這可是淮南心尖兒上的寶貝。”
他聲音小,阮綿跟小何那邊是聽不到的。
“我哪有那興趣,不奪人之愛。”
謝晏懶懶的,漫不經心的把目光收回來。
若不是有人看到他剛才看阮綿的眼神,誰會想到他在暗自揣摩她呢?
從第一次見麵被她舉報,再到飯桌上成了好兄弟的女人,謝晏對阮綿產生的不止是興趣,還是濃厚的興趣,在他看來,阮綿除了長得漂亮。
屬實沒彆的什麼能放大到令人一眼就愛上的優點。
也許男人就是好色吧!
他默默的承認,甚至覺得陸淮南也是如此。
阮綿坐了會,覺得胃裡難受翻湧。
“我去趟洗手間。”
小何扶著她離開包間,一出門她臉色立馬回歸如常,小何眼睛都快瞪圓了:“阮綿姐,你剛才裝的?”
她食指抵在唇瓣:“噓,咱知道就好,彆讓人聽見。”
她若是不裝,恐怕謝晏沒那麼容易放過她。
阮綿說:“你在這等我,我去去就回。”
酒醉是裝的,但胃裡的難受裝不了,那麼多杯白酒下肚,她現在肚子裡就是一團火,在火燒火燎,熱得她難受,也燒得她難受,去洗手間扣扣喉,總比她在桌上楞坐著好。
洗手間距離包間還挺遠,有兩百來米。
男女兩邊是分開的,就隔著一堵牆壁。
阮綿倚著洗手池台,捧起涼水洗了把手,又從包裡掏出粉餅稍加補妝,喝酒吃菜唇上的口紅抿得隻剩下薄薄一層,她又索性補了個唇妝。
淡淡的裸色,很性感嫵媚。
口紅的磁扣搭合上,身後傳來一道男聲。
“阮小姐這演技真是好啊!滴水不漏。”
聲音熟悉,謝晏的。
阮綿低著臉,伸手在接水龍頭口的水,聞言她沒急著抬眸去看人,而是暗自調節好情緒跟氣息,轉身迎上他的眸眼,笑道:“謝先生不也一樣嗎?”
雖說他是陸淮南的朋友,但她也不傻,誰知道對方是拿她也當朋友,還是敵人。
陸淮南是陸淮南,她是她。
沒有道理說,她是陸淮南的女人,他身邊的朋友就都得拿她也當朋友。
她也看得出,謝晏不是那種人,他做事為人有自已的那套邏輯根據。
這才是讓阮綿覺得頭疼的點。
謝晏往裡走,靠著牆:“阮綿,聽說你跟淮南結過一次婚?”
“謝先生喜歡打探彆人的私事?”
阮綿回懟回去,不卑不亢,坦蕩從容。
謝晏一笑:“也不算,純屬於好奇,答不答由你。”
男人臉上有梨渦,笑起來時比較明顯,整張硬朗的臉都被襯得柔軟了幾分,他眉梢微微挑起一點弧度,玩味的再跟她說:“他們對你的評價好像很高。”
他說這話,好像是他覺得她不行。
這個評價他比較否認。
阮綿鼻尖翕動兩下,喉嚨滑過酒液,扯出的嗓音略顯沙啞:“你對我有什麼意見?”
準確說是偏見,不過她覺得意見這個常用詞更好,不至於顯得兩人之間關係那麼緊繃,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