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阮綿下車:“喬先生,感謝你送我。”
喬南笙點點頭,兩人眼中都是釋懷的慷慨跟欣慰。
在這段複雜的關係中,他不僅希望江岸走出來,也希望阮綿能走出來。
剛走到門口,她打眼望過去。
陸淮南那輛黑色的轎車,赫然停靠在大門的正對麵。
阮綿心咯噔一下,或許剛才他都看到了。
那江南病重的事瞞不住,她尋思著待會怎麼跟他找個合適的話先開口,先把事情跟他說清楚,沒想到是,陸淮南先她一步問:“剛才那個是喬南笙吧?”
“嗯。”
大家混一個圈子裡的,喬南笙又是江岸身邊的人。
他認識很正常。
阮綿蠕了蠕唇:“那個……江岸他爸心臟病……”
“我知道。”
陸淮南聲音不冷不熱的打斷,隨後:“來的時候,聽人說的。”
準備要說的話,全部沒法開口,阮綿有時候覺得自已挺嘴笨的,可她要怎麼說?
“我遇到這種事,做不到袖手旁觀,畢竟拋除他是江岸父親這層關係,也是個命在旦夕的病人,至於喬南笙送我過來,隻是作為江岸的朋友,感激我幫忙。”
本身陸淮南心裡還暗藏不爽。
不過看她這麼賣力的解釋,這麼怕他多想,怕他誤會。
心底所有的不爽,都轉化為心疼。
“綿寶,我沒那麼小氣的,你不用總這麼小心翼翼。”
以前是他小心翼翼靠近,如今角色互換了。
阮綿才真正能體會到,當時陸淮南是何種心境,原來怕失去一個人的感覺,是這樣的。
不太好。
為了讓她放鬆點,陸淮南唇角上揚:“晚上想吃什麼,今晚都陪你。”
“想吃牛排。”
“還是上次那家?”
“嗯。”
陸淮南忙碌一天,打雲南回來,早餐跟中餐都沒顧得上吃,繁瑣的會議一個接一個,喘口氣的功夫都奢侈,這是他今天以來的第一頓飯。
反倒是讓他覺得沒那麼饑餓了,吃得慢條斯理,細嚼慢咽。
“情況怎麼樣?”
陸淮南忽然開口問。
阮綿心知肚明他問什麼:“老毛病複發,及時搶救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但畢竟心臟這東西不是彆的什麼病,稍有不慎停跳了,是真要人命。
她跟秦惜文當時再晚一點趕過去,江南指定沒命。
“你說你這次這麼做,他們會對你是什麼樣的看法?”
要說前邊的話是真的在提問,那這一句就顯得有點刻意的陰陽怪氣。
不過,陰陽怪氣的不是針對阮綿。
而是對江家,葉慧琳跟江南。
曾經一致對外的敵人,救了他的命。
聞言,阮綿的臉色跟眼神都沒什麼太大變化,她如常般的蠕了蠕眼皮,掀開睫毛,開口道:“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至於他們什麼態度看法,我不在意。”
隻有真的放下了,才會做得這麼坦蕩無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