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笑。”
“我說真的。”
陸淮南要走,阮綿舍不得,但他真要不走了,她又不忍,人大多數時候都是矛盾的。
她難得的上綱上線:“情長是情長,工作歸工作,如果談個戀愛要犧牲這麼大的利益,我也不會覺得開心的。”
“逗你的。”
阮綿在他側臉蜻蜓點水吻了下:“等你回來。”
陸淮南就這麼靠著她那點溫存,一路上飛機趕往港城。
接機的是方以禾,她親自開車。
兩人再度見麵,不說相見如故吧,方以禾是內心五味雜陳。
陸淮南陪著她去全港城最有名的餐廳,吃了正宗粵係菜。
他明早才去對接項目合同的事,自然酒店也是方以禾招待的。
對方過於盛情,陸淮南也難以拒絕。
刨除彆的方麵,畢竟方以禾跟他算校友,陸方兩家在鼎海項目上,又是得力的合作夥伴,長期的交流接觸是難以避免的,但在私下單純相處,他會儘量保持距離。
方以禾也不是那種舔著臉貼人的性格。
這一點上,給陸淮南減輕了大部分壓力。
阮綿的電話打進來,他在浴室剛洗完澡,站在洗漱台前刷牙,看了眼接起:“剛到酒店洗完澡。”
“我也剛洗完。”
她說完,連線沉默了瞬。
像是兩人都沒接上話,話題斷落般。
阮綿最怕的,其實就是這種沉默,好似兩人的戀愛談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
但內心卻又是極度渴望彼此的,可這樣的渴望不能分開。
一旦分開,就會變得關係彆扭。
“砰……”
客廳裡沉重的摔砸聲,打破沉默,陸淮南在那邊問:“怎麼了?是不是盧卡又不聽你話?”
“我去看看。”
阮綿翻身下床,赤著腳往外走,鞋就在床邊都沒顧得上穿。
看到的一幕是,盧卡吐著舌頭斯哈斯哈的站在她新買的魚缸邊。
魚缸已經碎成一地碎渣,滿地的水漬,順著好幾處流到沙發腳,電視機櫃。
幾條通體紅白的金魚,躺地板上奄奄一息,動彈都費力。
阮綿扶額:“盧卡,你又搞破壞。”
“汪汪……”
盧卡朝它低叫,叫聲是**裸的在向她炫耀戰績。
快步走上前,阮綿率先把盧卡薅下來放進籠子裡,滿地的碎渣,她回屋去穿鞋,跟陸淮南的電話連線裡,隱隱約約傳出一些說話聲。
許是女人的直覺。
她覺得對麵是個女人,雖然足夠信任他。
出於本能反應,阮綿最終還是拿起聽著。
難得見他,晚上吃飯方以禾也歡心,在酒桌上多喝了幾杯,陸淮南送她上車不慎把襯衣扣子掉落在她車裡。
本也不是什麼貴重之物,一顆紐扣罷了,她親自跑來歸還。
敲開門,她強撐著僅剩的意識,攤開手掌:“學長,你的紐扣。”
雪白小巧的掌心裡,落住一顆藍黑色的紐扣。
看她樣子,酒的後勁很足。
陸淮南眉心很輕的蹙了下,伸手取走,隨手放在酒店玄關處的吧台上,回眸問她:“你怎麼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