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沙沙的嗓音,略微性感:“你說什麼?”
“我想娶你。”陸淮南。
阮綿胸口有一股氣,咽不下去,吐不出來,憋得她好生難受。
他有層薄繭的手掌,撫住她臉龐,肌膚與肌膚的交融相貼,產生奇特的滋味。
她半垂半睜的眼,看到陸淮南小臂上凸起的青筋。
那一刻“男人”這個詞,有了具象化。
五指禁錮她下巴,拉近距離:“不說話,在想什麼?”
可能是明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下,陸淮南跟她什麼都做不成,所以阮綿還算自然,沒那麼局促,她撩動眼皮,露出那雙晶亮的眸子:“先出去。”
“知道我有耐心,故意磨我?”
他這是玩笑話,並未生氣。
說好的三個月,她不能食言。
阮綿坐著灶台,後腰往後退了點,也不是刻意要跟他保持距離吧,覺得嘴裡的氣息噴臉泛躁。
“要是商衡不找我說照片的事,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聞言,陸淮南半點都不意外。
他懶懶的把腿挪開點,彎腰撐著灶台,仰起眸子朝她看。
“但我不知道那照片是誰拍的,你覺得呢?”
這就差直接點宋硯安的名,阮綿臉上的表情不用自已看,都能想象得到:“我回頭找他說……”
剩下的話,儘數吞入他嘴中。
陸淮南來勢洶洶,逮著她舌尖在咬,在她口裡攪動風雲,甚至是榨乾。
兩人在廚房磨了半天,才端著餃子出去。
吳靜像是看出點什麼,一直候在外邊也沒進去打攪。
甚至是看到阮綿雙唇紅腫得不正常,她視而不見,反倒是唐衍打量了兩眼:“姐,你嘴給蜜蜂蟄腫了?”
阮綿表情僵在臉上。
反觀陸淮南,一副坦坦蕩蕩,自然從容的模樣,半點不受影響,嘴裡細嚼慢咽。
十幾歲的男生,其實也沒那麼懂吧!
吳靜伸手敲了唐衍一筷子,說:“吃飯少說話,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整個晚餐,唐衍都伸著眼,偷偷往兩人這邊看。
也是受陸淮南的影響,晚上阮綿沒睡好,多日來鮮少的失眠了。
直到淩晨一點多,她還在床上墨跡。
陸淮南跟唐衍睡一屋,就在她隔壁,隔了一堵牆的距離。
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阮綿索性頂著一雙黑眼圈出去抽煙,很不巧的是,陸淮南也坐在院裡那顆龍眼樹下抽煙,桌上點了油燈,他指尖的煙忽明忽暗的,時而拿起,時而放下。
也沒什麼節奏規矩,想到抽一口。
“睡不著?”
她走上前,繞到他對麵的位置落座,那種露營的小懶凳坐下去很舒服,像個網兜兜住。
陸淮南抽的黃鶴樓,煙盒扔在桌上。
阮綿拿起抖了根:“我也睡不著。”
“想我想得睡不著?”
她一邊點煙,心底暗自覺得他這話好生油膩。
深吸一口,阮綿隔了陸淮南兩米遠,目光怔怔的睨他,看得特彆認真。
最終,得出結論:“確實挺想的。”
說完,她還故作深沉的把煙挪開,再吸住,聲音透出懶倦意:“你不來的時候,我還沒那麼想你,你一來,所有砌起的牆壘跟底氣,瞬間潰不成軍。”
愛情就是這麼個折磨人的東西。
遠距離產生美,也同時消耗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