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南那睡覺習慣,起來了估計肯定再睡不著。
話音落下後的半分鐘,空間一直是安靜的,吳靜定定的盯她,看得她後背脊都發涼發悚,阮綿拿紙巾抹了下嘴角:“您老彆這麼看著我,挺瘮人的。”
吳靜收碗,收得筷子跟碗哐哐響。
她說話也利索得很:“懷孕這事彆趁早跟外邊說,家裡幾個人知道就行,等結婚後再說也不遲,一兩個月看不出肚子的。”
未婚先孕,到底不是什麼好聽的事。
況且她跟陸淮南還是二婚。
多少能避嫌總歸是要避著點的。
阮綿也很識趣,走到廚房的洗菜池洗了個西紅柿,邊往嘴裡塞,邊道:“這事我跟淮南講過。”
“那你這婚紗照打算怎麼辦?”
吳靜一提,她才猛然想起婚紗照這一茬,真是給忙忘記了。
先前婚紗館那邊還給她連續來過幾個電話催,阮綿押金都付了,得緊著時間過去拍。
這事她惦記一早上,回頭去跟陸淮南說。
他比她還迅速著急,吃完早餐,打算中午就過去拍。
結果那邊的攝影師說,有幾個景得去外地取,要提前預約場景地,一時半會就算趕過去了,怎麼著也得要個一星期,再等一星期婚都結完了。
塗丁丁說她這個婚結得七零八碎的。
兩個人也都是事後才意識到,結婚是真忙,光鮮亮麗都是給人看的。
可能怎麼辦呢?
總不能再重新定日子,再重新通知兩方的親朋好友。
所以,這事辦得,阮綿心裡一直覺得有點兒遺憾。
……
十一月的燕州已經開始冒冷意了。
在訂製中式婚服時,設計師又細心的在裡邊多加一層保暖的。
況且她還懷著孕,腰部也都稍微有所改動,加班加點趕了兩天才趕出來。
婚事在即,阮綿那邊的親戚跟朋友,都是前兩天把人一群接到燕州,暫住在酒店裡,屬塗丁丁跟陳正則過來得最早,其次是一些高中跟大學時期的同學。
比不得陳正則結婚時熱鬨,但也好歹人都到齊了。
婚她是結兩次,結果次次不同。
第一次是鬨得陸淮南不開心,這一次是鬨得她不爽。
婚前一晚吃多了水果,婚禮當天早上她拉三次肚子,拉到人差點虛弱。
塗丁丁跟吳靜在洗手間門口蹲著,寸步不離。
“實在不行弄點藥吧,先止住這一下子,進去辦完儀式也行。”
塗丁丁尋思著道,對這事她還是有經驗。
吳靜為難:“她懷著孕,藥儘量還是彆吃。”
阮綿在洗手間憋了許久,直到差不多才出來,化妝師急急忙忙給她化妝,服裝師那邊也趕著時間在弄,結果還是誤了點,跟訂好的時間出場晚半個鐘。
中式的婚紗不比西式那般繁瑣,是略帶修身的款,下擺做了收緊的設計。
另一邊的化妝室。
陸淮南窩在沙發裡抽煙,一根接一根,眼底暈著一層陰影,眸子晦暗不明。
這是緊張的表現。
陳堇陽跟商衡笑他沒出息,結個婚放不開手腳。
他掐滅煙,起身攏了攏西服領子,臉都沒給兩人一個:“把地板打掃乾淨。”
陳堇陽在身後喊:“謔,你結婚,兄弟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