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陸傾的百日宴,陸家那邊人多嘴雜。
黎近也不好拖著這一身的傷過去,執意住到酒店。
陸淮南是個大男人,不好一直待在上邊,他先下去,留了阮綿先暫時照顧她。
他在車裡抽根的功夫,阮綿下來了。
她風風火火的拉開門,坐進車裡,去扣安全帶的空擋說:“陳堇陽這人是不是有暴躁症啊?他怎麼能對黎近施強呢?現在這個社會,不知道這樣犯法嗎?”
陸淮南還愣怔下,才猛然反應過來。
這話乍耳一聽,不清楚情況的,還以為她在暗著戳他當初乾的事。
黑眸微掀:“他怎麼了?”
阮綿心口難平:“當初黎近跟他分手,是因為什麼?”
“我不知道。”
陸淮南的記憶中,陳堇陽很愛玩,但黎近性格又看似灑脫,實則比較內向,她容忍不了他的放肆不羈,兩人總是以各種由頭吵架爭執,甚至大打出手。
打到他跟商衡麵前的,都不在少數。
當然陳堇陽嘴也甜,回頭每次都跟沒事人般,把人給哄好了。
打打鬨鬨在他們圈子裡也實屬正常,沒人會刻意去挖開他們之間的關係,滲入了解的。
阮綿抿了抿唇,深深沉出口氣。
她覺得這車廂裡空氣都變得帶有酸臭味。
打開車窗,她遲疑片刻,說:“你們應該都不知道黎近在國外有個孩子吧?”
陸淮南剛張動嘴唇。
阮綿先他一步開口,她眼裡都閃出鋒利的光,像是要剮了陳堇陽:“沒錯,是陳堇陽的,黎近跟我說,她當年要跟陳堇陽分手,他強了她留下的這個孩子。”
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
陸淮南如鯁在喉,腦子也跟著嗡地一聲響。
以前他看陳堇陽跟黎近的關係,總覺得他們之間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怎麼都看不透。
眼下也算是撥開雲霧,什麼都一目了然了。
所有的真相全部在頃刻之間,暴露在空氣中。
黎近為何執意堅持要去援藏,為何連一麵都不肯見陳堇陽。
又為何走得那般急匆,連句招呼都沒給他們打過。
其實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跡可循的,隻可惜有些人沒把心思放在正處。
陸淮南覺得喉嚨繃得緊緊的,他壓了下臉,嘴裡的話往回咽。
他沒法給陳堇陽洗白,也不打算給他洗。
阮綿用隻有他跟她能聽見的音量,說:“你現在應該明白,為什麼黎近不願意跟陳堇陽複合,在得知他要離婚時,毅然決然的選擇出國,讓他找不到。”
他一直也不信黎近有這麼狠心。
現在懂了。
黎近從始至終都是個有道德底線的女人,她不會因為自已,讓另外一個女人受到不公。
那樣的愛情,她是唾棄的。
陸淮南有種渾身冰涼的感覺,話半個字都吐不出。
陳堇陽這堆爛攤子,他是沒法幫忙收拾。
至於經此一遭,陳家能不能讓黎近進門,又會不會讓孩子認祖歸宗,也得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