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退開,依舊用那種審視的眼神在看她。
她申明:“你放心,我不會跑的,學校在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正在芩書閒緊張得不要不要的時候,江岸又放鬆了語氣:“彆這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人。”
他是不會吃人,但比吃人還更嚇人。
她人還在他胳膊下。
“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江岸好半天都沒回應她,沒點頭答應,也沒搖頭拒絕,兩人僵持了片刻鐘,他扯起嘴角幾分笑容低笑,隨後是不鹹不淡的從鼻息裡發出一個“嗯”字。
芩書閒剛準備奪步出去。
他徑直拽住她胳膊,將人拉回來:“我還沒說完呢,急什麼?”
她是又怕又羞,臉上如同掛了兩顆熟透的西紅柿。
卻硬生生在他麵前憋得大氣都不敢喘半口。
芩書閒相隔半米的盯著他,在等他開口說話。
江岸就樂意看她這副樣子,可愛又討喜,他麵孔壓近,都能看到她睫毛輕顫的距離:“你就真的一點也不想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
“芩老師忘性可真夠大的。”
江岸笑起來,兩邊臉頰有淺淺的梨渦:“當然是王芯研。”
芩書閒拽不開手,隻能給他暫且握著,她渾身都不自在,距離一個男人這麼近,還被揩油,三十歲來除了梁驚則,江岸是第二個。
她一身本領,奈何使不出來。
拳頭在權勢麵前,那還真是一文不值。
芩書閒是個懂得審時度勢的女人,她知道開罪江岸的後果,自已承擔不起,所以麵對他,她不會動手。
況且這不是在海港,是在燕州,江家的地盤。
“江總,我其實對您跟王小姐的事沒那麼感興趣的,你可以不必同我解釋。”
“但是你問了。”
芩書閒有種苦勸無力的悲催感。
早知今日,她當時就不該痛快的提那一嘴。
江岸還較勁上了。
芩書閒掙紮著胳膊,她越是掙紮,他捏得越緊,像是一根往裡收的鐵圈,勒得她胳膊骨頭發疼。
她無法了:“好,你解釋,我聽著。”
這也是三十年來,芩書閒第一次真正意味上的體會到,什麼叫做男女力量懸殊。
江岸推她一把,徑直把她人摁在身後牆上。
他低俯著臉,嘴唇欲要貼到她耳根子處。
溫熱的呼吸往芩書閒的耳朵皮膚上噴灑:“是王芯研勾引的我,我壓根就沒碰過她,一根手指頭都沒有,那晚上你看到的吻是她強親上來的,你不信我可以叫她來當麵對質。”
說是解釋。
她是真的聽得頭皮都在發麻。
“嗯。”
芩書閒努力的讓自已平靜,點點頭。
看她的狀態,江岸頗為不滿意:“嗯?就這樣?一個字?”
她深吸口氣:“你解釋了,我也聽了,這還不夠嗎?”
看得出,芩書閒是真的害怕他,發自內心的怕,也很是忌憚。
江岸也知道自已玩心重,怕太放肆嚇著她,他五指一鬆,芩書閒立刻下一秒就掙脫他的控製,頭都沒回的拉開門往外走,腳步走得飛快。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