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舉出三根白皙的手指,在江岸眼前晃:“三成,我們七,你三。”
江岸又是低笑:“三成就讓我跟你們做生意?”
“你想要多少?”
眼下是扒陸淮南一層皮的好機會,他怎會放掉這麼好的事,開口一句:“五五分,一分不讓,談得攏咱們就合作。”
“五五?”
“對。”江岸理所應當,底氣十足。
阮綿微頓:“那我幫你追芩書閒這事,等於白搭送了個人情出去?”
江岸神色懶懶,眼皮往上掀,道:“我能答應接你們這個燙手山芋,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港南這項目可不好乾。”
說完,他補充一句:“你要是做不了這個主,可以回家去跟陸淮南說。”
他隻要五成,一分不得少。
阮綿如鯁在喉,她是真沒想到江岸獅子大開口要對半分。
起先她覺得頂破天也就是六四分。
江岸催促她:“怎麼樣?想好了嗎?”
阮綿忽然扯起嘴角,她笑了,笑得頗為無奈的。
“做生意這一塊,還是不如你狡猾,那就……”她伸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兩人手心皮膚微微碰觸到,一握即分,大家都掌握著該有的分寸。
……此時,另一邊。
陸淮南換了套襯衫,打包間出來,本身是接著要過去開會的,晚上還有個很重要的酒局應酬,對方架子很高,得他親自過去應付。
康堇跟在身後:“陸總,剛才阮綿姐來電話,說江岸答應合作港南項目了。”
他腳頓在原地。
“怎麼這麼突然?”
康堇在觀察他,兩秒鐘:“不清楚。”
陸淮南:“她還說什麼?”
“除了這個沒說彆的,就說讓你後天去香榭跟江總那邊見一麵。”
陸淮南開完會,接連應酬,打酒店下樓已經臨近下半夜的一點半。
他去洗手間吐了番,洗手池台上的手機嗡嗡嗡的響。
擦乾手指,陸淮南接聽:“老婆。”
阮綿在那邊未見人,先聞聲的問道:“喝這麼多?我車開在酒店樓下,要不要我上去接你?”
胃裡跟喉嚨開始湧動嘔意,陸淮南半仰起脖頸,用冷水拍臉:“你怎麼來了?”
“天這麼冷,外套也不知道多帶件。”阮綿繼而提醒他:“今天可是大年三十,我不來接你,你還指望著讓人家康堇送你回去?人家也是有家庭的人。”
“老婆,彆生氣,我馬上下去。”
“嗯,那我在樓下等你。”
阮綿理好副駕上的外套,推門下車,把長款的呢子外套撣在臂彎裡。
約莫十來分鐘的樣子,康堇攙扶陸淮南下來。
她上前忙接過人:“麻煩你了,趕緊回家吧,開車注意安全。”
“不要緊的阮綿姐。”
康堇還替她把門拉著,使她更方便能把陸淮南塞進副駕上坐好。
他臉色憎紅,酒是沒少下肚,呼吸灼熱滾燙,阮綿彎腰的那一下,打他嘴裡溢出的氣息儘數噴灑在她耳後。
阮綿耳邊發燙:“喝這麼多酒,不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