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一過,陸淮南初五要趕去外地出差,這次去大半個月。
行李是阮綿幫忙收拾的。
張媽上來叫人:“太太,車備好了,司機在樓下等。”
“好。”阮綿推著箱子到門邊,囑咐:“張媽,你先幫忙把行李箱拉到車裡,他馬上下來。”
回身她去衣櫥精心給陸淮南挑襯衣,這天氣僵冷,又順手提溜件長款的大衣,趁著還有些空檔時間,阮綿細心的熨燙一遍,穿上會舒服些。
她彎著腰,麵朝桌麵。
渾然不覺腰後一雙胳膊在往前探來,纏住她盈盈可握的纖腰。
陸淮南在她耳背噴灑呼吸:“不用這麼麻煩,那邊有。”
阮綿關掉熨燙器,撣撣外套:“怎麼?嫌我多事了,還是那邊有女人幫你燙?”
他不禁被逗笑:“胡說八道。”
“走得這麼急。”
陸淮南伸手,兩根手指指腹掐摁著她側臉,額頭抵上來。
他聲音溫溫啞啞:“舍不得?”
“舍不得又能怎樣,某人還不是照樣得走。”
這次跟江岸的合作很緊要,陸淮南必須親自過去出麵,江岸還比他先過去幾天,聽說過完大年夜人就走了,詹敏那邊來催過好幾次。
要不是看在阮綿的麵子上,江岸得在那邊掀桌子。
陸淮南將她深擁入懷,道:“等我回來,好好陪你跟阿傾。”
“嗯。”
阮綿利落的拿起襯衣,往他身上套,她手指靈活巧妙,那麼細致的小顆紐扣係得很快,再把領帶係好。
調整了弧度跟位置:“早點去早點回,有什麼事第一時間打電話。”
陸淮南的不舍全都飽含在那一雙黑瞳之中:“你也是,要照顧好自已,彆太累著。”
“我知道。”
張媽跟阮綿下樓去送人,陸傾在張媽懷裡抱著,裹了一層厚厚的毛絨毯。
此時,正值燕州大雪紛飛之際,漫天而下的雪花。
整座城銀裝素裹,白皚皚一大片,整眼望過去皆是白茫茫的。
鮮有幾顆枝丫露頭,也很快再被雪片淹沒。
車開得很慢,緩緩的行駛開,消失在雪景中。
阮綿愣愣一瞬,眼眶發涼得厲害,收起眸子,轉頭跟張媽講:“張媽,咱們也進屋吧。”
不知是冷得,還是這樣長時間抱著不太舒適。
陸傾在張媽懷中扭動身軀,嘴嘟了嘟,作勢要哭。
見狀,沒等他張嘴,張媽連忙邁步進屋,出聲哄勸:“哦哦哦……阿傾乖,咱們不哭,阿傾最聽話了,不哭不哭啊……進屋去玩咱們的撥浪鼓……”
……
雪一直下到下午三點多,才有漸漸收斂之色。
芩書閒在海港過了幾天寧靜日子,安穩的陪著家人把新年過完。
初六她得趕回燕州上班,今年隻有七天的假期。
抬眸間,映入盛清時的臉,他劍眉星目,鼻梁高挺,一米八八的個頭,站在芩書閒跟前,顯得格外的高大挺拔,有種強烈的壓迫感。
“跟江岸的事,趁早解決,彆惹得家裡一身騷。”
芩書閒木訥的繼續收拾東西,看似每一個動作都有條不紊。
實則她情緒很不穩定,眼底是一片深色的紅暈。
看樣子,盛清時並不打算放過她,他歪頭去打量她的臉:“彆跟我說,跟他相處這段時間,他那點小伎倆還把你給感動了,有些人不是你該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