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卡已經奄奄一息了,還剩著最後一口氣。
她連忙叫下人把狗帶去醫院,回身上樓稟報陸老太奶。
“老夫人,狗被毒了。”
話入耳中,陸老太奶扣住輪椅的手收攏,麵上無多情緒波動,隻是輕描淡寫的吩咐:“你打電話把阮綿叫過來,不管狗能不能救,先去通知人。”
說完,她頓了下:“對了,還有正院那邊,也叫她們過來,我有話說。”
“是。”
這一切事,都是源於家族利益而起。最終鬨出一條狗命。
誰也沒想到,事情鬨到這個地步。
江慧麗最先亂陣腳,她搓磨程清子出去避避風頭。
許嬤嬤卻來人說,讓她們彆亂跑,乖乖在陸家待著,這事有得解決。
得知消息,淩晨一點,阮綿跟小何火急火燎的趕到陸家。
小何停穩車,她推門下去:“你在這等我。”
一路進門,路過的下人皆是能見她滿臉的憤懣,阮綿巴掌大小的臉就那麼個尺寸,上邊五官都妝容精致無比,卻偏偏滿臉都寫著兩個字“生氣”。
她走得步調快,近乎兩個台階一個步子往上跨。
到了正院,阮綿丟下手裡包包,直奔盧卡的位置去。
她沒哭也沒鬨,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平靜。
許嬤嬤跟陸老太奶是親眼看著她進來的,身後還有江慧麗與陸鴻文站著。
盧卡的籠子當初是陸淮南親自挑選,搬進來陸家的,一個粉藍色足有半個人高的大鐵籠。
送來時的盧卡活蹦亂跳,一個勁的鑽籠子,像是炫耀那是它的家。
阮綿不敢想,僅僅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再見竟然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她擼起襯衫袖子,嶄白色的袖口往盧卡嘴邊擦了擦,渾濁的沫子染得她襯衣臟亂濕透。
“盧卡,媽媽來接你回家。”
阮綿去抱盧卡,腿根本軟得無力,人沒站起來先跌坐下去。
許嬤嬤忙攙扶住她:“沒事吧?”
她不吭聲,也沒拒絕人的幫助,隻是雙手緊緊抱住盧卡不撒,用自已提前帶來的那塊毯子裹住,抱緊起身試圖往外走,其間她沒看院裡任何人的臉。
陸淮南很早以前就跟她講過。
準確說那是提防提醒。
阮綿現在才後知後覺,悔恨不已。
院裡的人都是利益分明的,在大局麵前,任何生命都僅僅隻是一條“命”。
她覺得可笑又可悲,回眸看的方向是陸老太奶:“奶奶,淮南這些天暫時回不來,等他回來,我再叫他來看您。”
這一句話,讓整個院落瞬間寂靜無聲。
不得不說,阮綿很懂得怎麼讓人心驚膽戰,她這話也是恰到好處。
躲在後邊的程清子猛提氣,她是又怕又恨不得。
陸老太奶回應:“阮綿,晚上開車注意安全,叫助理慢開點,知道嗎?”
“好。”
從進門到出去,整個過程阮綿的臉上都沒表現出憎恨,有的撐破天就是生氣。
她一路抱著盧卡僵硬的屍體到車前,險些情緒沒繃住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