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看清男人的臉,她徹底震驚住,那張臉跟陸淮南生得一模一樣。
她呆愣在台上,台下一片鬨哄,鬨哄著祝福對麵的兩人新婚快樂。
好似,她是多餘的人,對麵的才是主角。
阮綿努力的想要去看清那個女人的臉,可她怎麼看都沒辦法認出。
她的臉被糊成一團,隻有一個稍微大概的輪廓。
“淮南,淮南……淮南,我不要……”
受到驚蟄,阮綿在夢中大喊。
陸淮南夾煙的手猛然一抖,收起掐滅丟進煙灰缸,起身去床邊查看,她雙手攥緊成拳,掌心握住的是被褥,他俯身把手心貼在她手背處:“好了,彆怕。”
一般受到噩夢驚嚇,她很少會直接醒過來。
冥冥之中有股強大的力量,將她從夢魘裡拉出,阮綿緊抿的唇蠕了蠕放鬆,蹙起的眉心也逐而鬆緩。
直到她麵部恢複整體平靜,陸淮南方才抽掉手。
他虎口處,掐出一條很深的印記,是阮綿掐的。
夢魘的人,力氣沒輕沒重。
陸淮南在床沿邊半躺著,陪她睡到早上八點。
阮綿起身時,屋裡沒有人的蹤跡,她抓起手機想給陸淮南打電話。
劃開,有一條來自他的微信:我去見阿衡。
商衡早上七點趕回的燕州,打阮綿電話沒人接,轉而打給的陸淮南,早上七點半左右他就趕著過去見人。
好巧不巧的,兩人在會所遇上謝晏。
一屋子三個男人。
身穿旗袍的女待伺員進門沏茶。
謝晏是個眼力見很好的,他抬眸一眼便看出陸淮南的狀態:“一家人這事,確實不好辦,辦了輿論肯定會倒戈對方,不辦等於是給人助長誌氣。”
等於這一次的事,對陸淮南來講是一個重要的節點。
程清子跟陸老大本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們從中插一腳,燕州跟陸家都不會太平。
商衡看向他,低聲問:“想好怎麼做了嗎?”
“送她進去。”
謝晏:“國外的事,不好抓吧?”
陸淮南後背靠進沙發,半個身子深陷而入,他那雙筆直修長的腿微岔開平放,語氣漫不經心的:“早些年兩口子在國內手腳也不乾淨。”
當時他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過得過。
就像陸老太奶說的,畢竟是兄弟。
以前是他過於仁慈,井水不犯河水。
既然給臉不要臉,那他何必再心慈手軟,去做那個濫好人呢?
像這樣的人,不會記你的好,隻會記得住哪一次你沒幫他,往死裡整你。
謝晏挑挑眉,沒再講話。
陸家的事,他一個旁人再是也不好摻和,況且陸淮南自已心裡是非對錯有個數,也輪不到人上去教他做事。
“咳咳……”
商衡咳嗽聲:“我那邊有點東西,你要不要拿去?”
“什麼情況?”
謝晏瞪大了眼,其實心裡猜到是什麼。
這事若不是搞到這一步,商衡本是不打算拿出來的,陸家最是重家風,商衡跟陸淮南又是多年的好兄弟,他也不想搞得陸家下不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