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閒,當初你母親在外流浪,連飯都吃不飽的時候,是我們把你們母女帶回的盛家,盛家把你養到大,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毀了他對你有什麼好處?”
盛萬鬆明顯已經不自控了,聲音很大,近乎到低吼。
相比較她。
芩書閒氣定神閒的:“我媽來燕州,就是他引來的。”
“但他沒有害你母親。”
“如果不是他,我媽就不會出事。”
盛萬鬆不知是笑,還是哭,還是憤怒的悶哼聲。
芩書閒停止嘴上的話,等著對方再度開口。
她不會再做那個主動說話的人,在談判桌上,當你手裡掌握的把柄跟籌碼更多的時候,你可以選擇,甚至是控製整場說話權,或多或少。
沉默片刻。
盛萬鬆的聲音模糊在懇請與討要之間:“算叔叔求你,看在盛家對你們母女這些年的恩情上,能不能放他一馬?”
芩書閒輕笑:“那我媽呢?”
“你非要做得這麼絕嗎?”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臥室裡。
江岸也接到來自海港程晏生的電話。
他沒說話,一直是對麵在講。
“盛萬鬆跟潭慈的事都查清楚了,當年芩書閒父親走後,盛萬鬆為了得到她,不惜用芩書閒作為威脅,那時候她年紀尚小,潭慈很難獨自照顧好她。”
“跟盛萬鬆也算是無奈之舉,但是……”
江岸眼眸一眯:“但是什麼?”
程晏生:“盛萬鬆愛是愛潭慈,不過他更愛自己手上的權利,為了爬得更高,他不惜讓潭慈出去跟那些大佬吃飯喝酒,至於發生過什麼,懂的都懂。”
程晏生:“恐怕這麼多年,潭慈早就抑鬱了,有可能真是自殺。”
原本推理的一切,都得掀翻重新來看。
如果潭慈真是自殺,那很可能引人過去的不是盛清時。
他是被引的那一個。
潭慈做這一切,無非就是想報複盛家父子兩。
她一個人弱女子,無權無勢,胳膊怎麼擰得過大腿,隻能找這種巧妙的設計。
江岸屏住呼吸好幾秒。
程晏生:“這其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恐怕隻有盛家父子清楚。”
他捏緊手機,低聲:“我這就去海港找人。”
程晏生喊住他:“阿岸,彆衝動,你這個時候去找盛萬鬆根本問不到任何東西,反而他知道你手裡有至他於死地的證據,他會一字不提。”
“難道要我就這麼等著?”
“把手上的東西保護好,彆泄露出去,我們隻能等,等盛萬鬆耐不住自己開口說。”
江岸隻覺得渾身躁動得很,身體裡像是有一把火在燒。
結束通話,他走去客廳抽煙。
芩書閒獨自一人坐在陽台搖椅裡,背影單薄,風將她一頭長發吹翻,再撫平。
此刻的她,好似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那些話,他不知如何跟她講,是真的講不出口。
江岸試圖起了好幾次身,手間的煙抽掉一根又一根。
滿嘴的煙氣,裹得他喉嚨特彆難受。
渾身凍僵的芩書閒,自己起來,推開門往客廳走,兩人的視線就這麼瞬間對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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