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br從千代田的首相官邸出來之後,對自己‘死後’的變故,已經有了一個大概了解的宮下涼子詢問。/br回家?/br可他們家已經成了廢墟,隻能回救災帳篷/br開什麼玩笑!/br之前不知情就算了,現在他們的身份還去住救災帳篷,怕是島國內閣都要寢食難安了。/br“我接下來要去拜訪位超凡世界的大人物,涼子要一起嗎?”/br得到涼子點頭之後,岸田純又看向自家嶽母。/br“宮下阿姨?”/br“我就不了,”/br已經從女兒複活的欣喜中平靜下來,宮下太太笑著擺手。/br“我去看看我們的新家,你們年輕人自己相處吧。”/br文京區還在重建,但是岸田、宮下兩家的居住問題那還不簡單?神樹區‘正好’空出兩間新庭院,拎包入住、不用花一分錢;要是岸田純再推辭,那政府高官們就隻能跪下來求他了!/br這位可是地府的‘大人物’,能夠讓自己女友死而複活的高階超凡者。/br他們這些人間的所謂‘大人物’,在對方麵前哪裡夠看?/br不過政府也有意外收獲的:/br“京都府,高島市北的三途州鎮?”/br“是的,總監。”/br和竹雅總監一起急匆匆離開的藤聖子彙報,/br“那個小鎮出現了超凡災害:由鎮上的鎮長、醫生、警察、電車司機、學校保安引發。”/br如果隻是普通‘超凡災害’,自然有地方的超凡對策科解決。但是:/br“他們遭遇了通緝犯‘九空搖愛’,然後被卷入了黃泉。”/br“以及,遇到一名打著雨傘的超凡少年!”/br島國喜歡打著雨傘的超凡者,除了岸田純還能有誰?/br特彆是那些報警之人提到,岸田純從三途河中背出一名國中生少女,加上今天的事情,毫無疑問:/br“複活的秘密,就在三途河。”/br就在三途州鎮。/br“立刻封鎖那個小鎮!”/br“是,我們的人已經出發了。”/br————/br而岸田純帶著宮下涼子要去拜訪的大人物,則是居住在足立區。/br“師傅,”/br“有位自稱‘地府使者’的人前來拜見。”/br手機中傳來花開院柚羅元氣滿滿的聲音,對此早有知曉的悠吩咐。/br“讓他過來。”/br如今悠家所在的這片區域,有花開院家的陰陽師正大光明的巡邏、建立哨卡:要不是悠表示沒必要勞師動眾,島國恨不得在周圍駐紮幾個團的兵力。/br悠可是威懾敵對超凡的王牌,/br如果沒有他,島國已經被大陰陽師安倍晴明滅了!/br如此重要的人物,即便知道他不需要;島國還是派出了大量人手,將足立區這條街區保護起來。/br“這裡住的是什麼大人物?”/br看著那些穿著長袍高帽,身旁跟著奇形怪狀的妖怪.不對,是式神的陰陽師走過;往岸田純身後躲了躲的宮下涼子,既害怕又好奇。/br“是現代最強的大陰陽師。”/br“我們先拜訪下對方,不然出現誤傷就不好了。”/br宮下涼子已經複活,現在處於‘穢土體’的狀態:按照自家大人的說法,這具身軀不會傷、不會痛、也不會死。/br隻要岸田純不斷提供‘靈力’,就算是被打碎為塵埃,也能再度聚攏複活。/br可以說,他以後都不用擔心涼子的安全問題。/br但是——/br這個狀態害怕封印。/br問題來了,東京誰最擅長封印?/br毫無疑問,是花開院家背後的那位悠君。/br要是涼子不小心撞到花開院家的人,被對方隨手封印掉,岸田純哭都沒地方哭了!/br“這位悠君,在前段時間與‘史上最強大陰陽師’安倍晴明激戰一場。”/br“我們家所在的文京區,就是在交戰中被摧毀,還有好幾個地區被波及;如果不是那位悠君擊退了安倍晴明,東京、不,島國估計現在都已經不存在了。”/br聽純說著仿佛神話傳說般的事實,宮下涼子又感到暈暈乎乎,腦袋有些轉不過來。/br這還是她熟悉的東京嗎?/br不過是‘死了’兩年而已,怎麼感覺世界變化這麼大!/br就在這時,前方一名‘陰陽師’走過來,對方周身環繞著十幾條長條形的白色‘鼬鼠’,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管狐’?/br“在下花開院龍二,”/br來人拱手行了一個古禮,笑眯眯的抬手示意。/br“兩位,請跟我來。”/br“有勞了,”/br岸田純給了宮下涼子一個‘有我在’的眼神,牽著少女,跟前方這位花開院家的長子穿過街區。/br這位花開院龍二實力隻能算‘一般’,卻有個強得嚇人的妹妹,而且他妹妹非常克製岸田純,所以即便對方不過‘區區’狼級,岸田純還是保持尊敬的姿態。/br沒過多久,一件普普通通的一戶建就出現在三人麵前。/br“請,”/br在花開院龍二抬手邀請中,兩人推門而入。/br“悠君,冒昧來訪,還請見諒。”/br“不礙事,請坐。”/br??/br雖然知道自家有幾分靦腆的青梅竹馬,已經是能夠讓島國首相笑臉奉承;/br但是看著大廳中兩人,依然讓少女很難想象,竟然是地府的大人物、現代最強大陰陽師。/br“岸田君是地府的人,”/br“來我這裡,是因為她嗎?”/br就在宮下涼子胡思亂想的時候,對方已經看過來。/br目光一掃,就讓她感到莫名的恐怖!/br“原來是‘穢土轉生’體,”/br在宮下涼子下意識起身,躲到岸田純身後的同時,悠點了點頭。/br“我會約束花開院家,不會傷了你的女人。”/br啊,女人什麼的/br“多謝,”/br在宮下涼子滿臉通紅中,得到了悠的親口承諾,岸田純鬆了口氣。/br穢土體固然神奇,但是在這位大陰陽師麵前還不夠看:彆說是涼子,就算是岸田純自己,連這位悠君的弟子都打不過。/br“我今天來,除了請悠君高抬貴手外,還有一件事情。”/br岸田純過來,不僅有‘私事’,還有‘公事’。/br“我家大人說,因為八岐大蛇的關係,最近黃泉逃出了一批凶悍惡靈。”/br托某個大小姐的福,如今整個島國上下都很清楚,黃泉裂縫的幕後黑手就是‘八岐大蛇’;而且這‘八岐大蛇’還會吸收人類的負麵情緒,最終做到從黃泉中歸來,再次掀起無邊罪業。/br然而最令人蛋疼的就是:你越是提醒自己彆怕祂,本質上就是在害怕!/br而越是害怕,八岐大蛇就會越快複活;一想到這裡,更是越發害怕.簡直就是死循環。/br所以整個島國上下,是恨死了九空搖愛!/br如果不知情,大家懵懵懂懂,日子就那麼過去了;現在弄得幾千萬人都提心吊膽,還要故作鎮定、不敢氣餒./br簡直就是難為人!/br“哦,不知逃了什麼惡靈出來?”/br心知肚明的某人端起茶杯,狀若感興趣的詢問。/br“第六天魔王!”/br島國曆史上所謂的‘第六天魔王’,正是戰國時代,那位大名鼎鼎的織田信長!/br這位的一生,可謂是傳奇之至:小時候遊手好閒,尋釁滋事,上樹下河,打架鬥毆家族中大部分人,包括母親都不喜歡他,‘尾張的大傻瓜’這個稱號,怎麼看都沒有一絲正麵的評價。/br青年時代繼承家督之位,因為放蕩不羈的性格,母親、麾下重臣都準備乾掉他,立他的弟弟為家主。/br老師為了勸諫信長,切腹自儘而死:麵對這一連串的打擊,‘尾張的大傻瓜’爆發出了屬於他的手腕和才智,一邊同室操戈,一邊抵禦外敵,竟然被他硬生生的將局麵穩定下來。/br沒過多久,今川家提兵上洛,要做‘天下人’。/br而擋在今川家麵前的,就是織田家。/br對方數萬聯軍來勢洶洶,都是久經戰場的武士;而織田家隻有幾千人,還大部分是半農半兵的足輕,雙方實力可謂是懸殊到了極點。/br麵對強敵,織田家士氣低迷到了穀底,而織田信長則唱起了那首著名的‘敦盛詩’。/br人間五十年,看天下興亡,皆似夢幻;一度得生者,豈有不滅?/br遂翻身上馬,敲鼓集結軍隊,出城直奔對方中軍而去!/br今川家壓根沒想到織田信長敢衝出來,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與此同時,狂風大作、雨如瓢潑,織田家順風而行,勢不可擋!今川家逆雨苦戰,潰不成軍。/br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桶狹間合戰’了,最有希望成為天下人的今川家,竟然萬軍中被斬下了首級。/br獲勝的織田家大肆擴張,最後終於以‘天下布武’的名義,成功上洛。/br之後就是三次圍攻、一向一揆、討滅武田、威壓天下./br然而就在鼎盛時期,卻遇到了‘本能寺之變’!/br重臣明智光秀,悍然背叛!/br一番激戰後,負傷的織田信長迎來了結局:/br人間五十年,看天下興亡,皆似夢幻;一度得生者,豈有不滅?/br名為《敦盛》的詩歌,再次被這位被困在大火中的男人唱響:第一次,有如神助,殺穿敵陣;第二次,窮途末路,唯餘歎息。/br“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br放下手中的茶杯,悠忍不住感慨。/br“唯有超凡之力,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br“是這樣的,”/br岸田純也點了點頭,/br他能夠從三途河中救回涼子,能夠讓島國內閣笑臉相迎,除了地府的身份,更多的是他鬼級的實力。/br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那位從黃泉中逃出的‘第六天魔王’。/br“我家大人說了,”/br“若是任由織田信長聚攏鬼兵,必將為人間帶來一場劫難。”/br“我已經通知了政府,能請悠君也派人相助嗎?”/br當然不是請悠出手:以前竹雅總監最希望的就是悠出手,現在卻是反過來,恨不得讓悠直接去神樹上,和‘禦神子’天女瑛待一起。——不為彆的,萬一那位安倍晴明拉下臉皮,搞暗殺偷襲,誰能抵擋?/br作為‘知情人’,島國高層很清楚。/br悠平時隻有‘鬼級’,需要天女瑛以‘神樂舞’傳輸神樹的力量,才能做到力敵大陰陽師。/br然而悠不願意,他們也沒辦法。/br至於平時請悠出手?/br彆想了!/br這可是島國的守護神,真正的‘底牌’,哪裡可以輕易出動?/br隻要不是滅國危機,都不要拿來煩悠君。/br“花開院家的陰陽師”/br“可以,”/br對於岸田純的請求,悠一口答應下來。/br花開院家不僅僅有柚羅這個高手,還有數量不少的低階超凡者:這些‘陰陽師’都處於培養式神階段,正是需要鍛煉的時候。/br至於作為BOSS的‘織田信長’,隻有‘區區’強鬼級,應該沒問題的吧?/br嗯,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