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門道之中的人,若是有本事的,可以篡改自己的道行,讓鬼神瞧不清看不明白。”
“可像是您這般,將自己的道行遮掩為零的人,屬實是有些誇張了……”
“顧某真乃一介凡俗,也未曾遮掩自身。”顧寧安笑了笑,問道:“你所言的先天道行,是用來對付鬼怪的?”
“那像堂主這般後天修煉者,先天道行與後天道行是累加的,還是各算各的?”
好好好!
一介凡俗有這種氣度!
一介凡俗還能問得出這般問題?
但能問得出這般問題,確實也不像是入了門道的啊……
李堂主內心腹誹,嘴上則是應道:“先天道行是未入門道前的一種說法,選礦工,先天道行越高,在礦上遇了行子,也越能幫上忙來。”
“至於入了門道,那就不說先天道行了,隻說道行有幾何。”
“噢?”顧寧安繼續道:“這入了門道的道行拿什麼計算?按修行年歲?還是按法力高低?”
怎麼總問這些常識問題?
但又怎麼能問得出這種問題?
李堂主遲疑了片刻道:“道行乃人之根本,相當於人身內歸藏法的多少,與修行年歲有關也無關,倒是可以算是法力高低的表現。”
“一個門道裡的,一樣的法門,道行高的施展起來移山填海,道行低的宛若放屁……”
“你若入了門道,內視丹田歸藏,便可見一圈如樹木年輪般的痕跡。”
“一圈為一,六十圈為一甲,道行至高便為九甲。”
此世有具體的修煉境界……顧寧安拱手笑道:“多謝裡堂主解惑。”
看著對方真誠的模樣,李堂主愣了一下,隨即道:“此番下礦,你可要跟著一道?”
顧寧安頷首:“若燭幫不嫌,顧某自然是願意去的。”
“不嫌。”李堂主頓了頓道:“此番為開墾新礦,可能有風險,你若真是先天道行為零,可能一陣陰風吹過,你的壽數就消減過半。”
“你可想好了。”
顧寧安笑道:“顧某既上台來,自是要去的。”
這都不怕,定然是有自保之能……李堂主起身道:“那就先說到這,待齊了四十九人,我便差人知會你。”
“多謝。”顧寧安拱手應了一聲,便是起身掀開帷幕走了出去。
帷幕外原本喧鬨無比,有的在交流為何單獨留下了外來客;有的在分析如何才能被選上;還有落選的則是聚到一起,嘮起了“吃不著普通說葡萄酸”的那檔子事兒。
直到顧寧安這一露麵,外頭好像也被遮上了帷幕一樣,立馬安靜了下來。
全場的目光都彙聚到了他一人的身上,似乎想從其身上看出些事兒來。
“顧兄弟,這兒!”
人群中,石毅招了招手。
下了木台的顧寧安穿過人群快步走去,可見沿途之人都想問問他獨自在裡頭發生了什麼。
但架不住大家對這外來客實在不熟,也都沒人好意思開口去問。
當顧寧安來到石毅身邊後,也瞧見了被人群遮擋的朱大。
他看了二人一眼,笑道:“走吧,差不多該吃午飯了,這兒還要一會。”
看到顧寧安的神情,朱大和石毅對視一眼,隨即點了點頭,便跟著顧寧安一道擠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