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顧寧安便沉默了下去，看向了眾老。
不知過了多久，賀村長動了動有些脫力的雙腿，長歎道：“顧先生說得對，我們這些老家夥上去了，怕是要添亂……”
“接妮子回家，不能出岔子！”
“賀龍！”
賀龍站定道：“爹，我在！”
賀村長正聲道：“一定安安穩穩的，把我們雪村的妮子接回來！”
“爹，諸位叔伯嬸嬸，大家放心！”
“我們一定把春暖安生帶回來！”朝著眾人一揖，賀龍轉身招手：“走！我們去接春暖回家！”
一眾原定好要上山的青年，中年人，紛紛高呼：“接春暖回家！”
……
雪山峰頂，自四麵八方隨意吹拂而來的橫風，將雪花吹得淩亂紛揚而落。
漆黑的溶洞之前，以賀龍為首的，一眾當年上山尋人的青年隊伍站在最前。
在隊伍之後，站著數十位中年到青年歲數的男女，他們背著大小竹簍，竹簍中裝滿了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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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隊伍的中間，還擺著一尊柳木棺材，那本是賀村長給自己準備的……
上山的小道本是搬不上這棺材，但架不住這群村民對於怪石的憤恨。
幾位青壯自孔洞爬上來後，硬生生用鐵杵鑿出了一條上山的路來……
啪噠！
賀龍邁出一步，將腳下的積雪踏實，像是鼓足了勁兒一般的深吸了一口氣，他張開嘴似欲說些什麼，但憋了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字來。
而在他身後的村民，也是在先前跟著他一道提起了氣，在賀龍泄氣之後，他們也紛紛低下頭去。
真到了門前，他們都不敢去喊張春暖出來。
他們誰也不知道看到對方之後，第一句該說什麼……
尤其是當年上山找過張春暖的那九人，心中更是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結。
不遠處，顧寧安無奈一笑，拍了拍身側的時雨，說道：“去叫你張姐姐出來。”
“昂。”
同樣的等不及的時雨應了一聲，便小跑進了溶洞。
沒多久的工夫，就聽一道溫和的女生回蕩而出。
“這麼快回來了～～”
聽到那闊彆已久的嗓音，賀龍等人齊齊一怔，隨即抬頭朝著溶洞的方向看去。
漆黑的溶洞內，一道略顯消瘦的身影徐徐走出，待行至陰影末端後，足尖一頓站定了下來。
賀龍及一眾村民再度朝前走了幾步，皆是怔怔的望著溶洞前的消瘦女子。
至此，陰影中的張春暖與一眾站在陽光下的村民對視了許久。
直到眉宇間略帶疑惑的張春暖開口道了一句：“你們是誰？為何我都沒見過你們？”
方才打破了這般交織著複雜情緒的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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