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爾科內沉默了。
顯然他的心裡有答案,但他又不願意承認這個答案。
成為教父是好事嗎?
做了這麼多年教父的法爾科內,甚至給不出一個答案。
“那個警察如何了?”他問。
席勒搖搖頭說“他傷的很重,或許要很久之後才能好起來。”
“你大可以讓他倒向馬羅尼,我不會怪罪他的。”法爾科內說“我知道這些人沒有選擇,要麼合作,要麼死,事實上,能堅持到現在,已經讓我刮目相看了。”
“或許這很冒犯,但他的堅持並不是因為教父。”
“那是因為什麼?如果不是因為畏懼我,他為什麼要抵抗馬羅尼的合作請求?”
“因為馬羅尼阻止他出去打擊犯罪。”
“所以呢?”
“他是個警察,他覺得警察抓捕罪犯天經地義。”
“很天真的想法,對嗎?甚至在這個城市裡顯得有些荒唐。”
“好人總是不長命,尤其在哥譚。”法爾科內有些歎息的說。
“所以我才會是您最長命的一位家庭教師。”
法爾科內閉上眼睛,過了一會,他說“伊文斯,去殺了馬羅尼,親手殺了他。”
伊文斯抿了一下嘴,然後聲音低沉的說“是,父親。”
“至於那些大都會來的人,我會處理他們。”
“並不勞煩您動手。”
“你有什麼打算?”
“最近我賺了很多錢,而有一位要價很高的超級雇傭兵,恰好對我開的價格很心動。”
“我會為此付錢。”法爾科內說。
“以您的名義,上帝保佑哥譚。”
看來,這位教父確實是老了,並且他是真的很愛他的兒子,他相信,在教父前幾十年的生命中,從沒有對任何人這樣示好過。
的確,在教父的過去輝煌的歲月裡,他不需要向任何人這樣表態,也沒有人敢要他這麼做,而今天,他能把席勒請到這,並以這樣的姿態向他示好,就說明,他是真的老了。
席勒這樣想著,他的困意越來越深,法爾科內看著他對麵的人,逐漸閉上了眼睛,教父歎了口氣,對伊文斯說“送你的老師回去休息。”
伊文斯應是,教父站起身看向窗外,窗外是哥譚安靜的夜,從法爾科內莊園看出去,隻有海岸上的燈塔閃爍著微弱的光。
四十年過去了,他想,教父的朋友和敵人都已經隨著時間一起湮滅,他的生命和歲月共哥譚的上個時代一起走向完結,隻有這座燈塔依舊徹夜不息的亮著,和他一起,見證這座城市的風霜雨雪、曆史興衰。
伊文斯在身後看著他的父親,法爾科內的身影並沒有任何一絲老態,依舊十分挺拔,西裝穿在他的身上,永遠那麼得體。
最後,教父熄滅手中的雪茄,說“我隻願,他真的會是你最長命的一位家庭教師。”
哥譚東區的碼頭上,海麵反射著燈塔的光線,波浪像金色的魚群不斷湧動著,一艘貨船趁著黑夜駛離港口。
甲板上的血腥味還沒散去,船員的屍體被扔進冰冷的大海,站在船頭的一個魁梧男人朝著地上啐了一口,他說“這次可虧大了,損失了幾個人,還什麼錢都沒掙到。”
“彆在意了,至少我們逃出來了。”他旁邊的另一個人接話。
突然,在他們還沒使離港口很遠的時候,沉悶的鐘聲從哥譚城中傳來,那帶著明顯震顫感的鐘聲響了七下,船頭的首領疑惑的問“他們為什麼在半夜敲鐘?”
“誰知道呢?或許是歡送我們的吧。”他旁邊的那個人聳了聳肩說。
上方傳來輕響,緊接著,一個黑黃相間的身影出現在桅杆上。
“的確是歡送你們的……喪鐘。”
第八十章以父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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