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沒錯,從這個記憶空間當中的弱點物品,也就是那件拘束衣被取走之後,整個空間變得越來越陰森,之前每一層樓當中還有幾間亮著燈的房間,可現在已經變得一片漆黑了。
就在這時,三人聽到,那種「噠噠」聲又出現了,紮坦娜瞪大了眼睛說:「這不可能,我的傳送距離至少有4層樓,他怎麼可能這麼快趕過來?」
「我都說了,情況越來越不對勁了。」康斯坦丁的手亮起微光,他說:「要麼,他加快了速度,要麼,他擁有了定位能力,趁他現在還沒過來,我們快走。」
說完,三人又衝出了房間,可是剛出去,就發現,漆黑一片的走廊當中,無數像是觸手一樣的東西,從濃鬱的黑暗當中伸出來,那是拘束衣的固定帶,但此時,就像是從深不見底的深淵伸出的魔鬼之手。
康斯坦丁一揮手,魔法盾牌出現,剛好擋住兩根襲擊過來的固定帶,紮坦娜後退兩步,正要再次使用火圈傳送,蝙蝠俠就攔住了她,並對康斯坦丁說:「彆戀戰,先甩開他再說!」….
康斯坦丁再度發射了幾道流光,讓席勒的攻勢停滯了一瞬間,三人又開始在走廊當中亡命奔跑,直到那種金屬碰撞地麵的「嗒嗒」聲消失,他們的腳步才慢了起來。
「從地圖旁邊的標識來看,觀察室應該在頂樓,剛好席勒正在樓下,我們先上去看看。」說完,蝙蝠俠朝著樓梯口走去,幾人來到了最頂層九樓,並在走廊的儘頭找到了所謂的觀察室。
那是一間黑漆漆的房間,當然,現在所有的房間,都非常黑暗,可這個房間不同的是,它沒有窗戶,隻在門上有一個小小的觀察出口。
整個房間的地麵、牆壁和天花板全部是塑膠的,燈是嵌在天花板當中的圓形安全燈,整個房間當中,隻有一把椅子,被固定在房間中央的地麵上,上麵有用來固定拘束衣卡扣的金屬環。
黑暗之中,蝙蝠俠仿佛看到,穿著拘束衣的席勒被固定在這張椅子上,仰著頭,直視頭頂的燈光。
此時,蝙蝠俠忽然生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慨,就好像看到了某條時間線上自己的未來。
一個生而瘋狂的人是可悲的,他們眼中的世界,與常人不同,在將自己馴化到能夠融入普通人社會的過程當中,他們必須要打斷自己的骨頭、剝去自己的皮膚、流乾自己的血液,將一切全部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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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相比,那些出生於普通人社會當中,擁有平靜生活、從不瘋狂的人,無疑是非常幸運的。
也因此,普通人任由自己向著瘋狂的深淵滑落的行為,就像在把他人夢寐以求卻不能得的東西,隨意的扔在地上踐踏。
在這一刻,蝙蝠俠忽然理解了,為什麼有些時候,席勒總
是對他充滿敵意。
如果那些記憶是真的,那麼或許,他們兩個正應了那句話,一個瘋子努力想要變成普通人,而一個普通人,放任自己變成了瘋子。
蝙蝠俠看到,席勒坐在椅子上,抬頭凝望燈光的時候,像是在看著月亮。
或許那個時候,他也未曾想到,有一天,他會遇到一隻蝙蝠,放著好好的月亮不看,一定要朝著深淵飛去。
忽然之間,蝙蝠俠像是福至心靈一樣,找到了自己來這裡想找的答案——席勒到底最怕什麼?
那些席勒在背後若隱若現但卻總能有多贏局麵的哥譚事件,那些出現在他夢裡的殺人狂,那個總是適時出現又適時消失的小醜,席勒在教堂裡所說的那些話……
蝙蝠俠也不知道,席勒炮製出這些事件、說出這些話、作出逼迫他學習的這些舉動,是否是因為,他不希望,這荒唐的社會當中,再多一個需要穿著拘束衣,在這裡看月亮的瘋子。
或許,如果某天,蝙蝠俠真的因為瘋狂而笑了出來,感到惡心和崩潰的不隻是小醜,還有某個生而瘋狂的普通人。
他在心底聽到了這樣一個答案,但這個答案一閃而逝之後,卻並未在他的記憶當中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
更不像他之前所想象的那樣,就算世界毀滅,靈魂崩塌,他都要把這個答案放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以防止自己忘記。
費力得到的答案,就那樣輕飄飄的飛過去了,像是被扔出一條拋物線的廢紙團,被扔到了一個角落當中。
蝙蝠俠在轉身離開之前,又看了一眼那把椅子。
在紮坦娜和康斯坦丁沒有看到的地方,隱於黑暗之中的蝙蝠俠,調動了麵部全部的肌肉,花費了極大的力氣,露出了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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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牧燒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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