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官一邊推開門一邊回頭,直到走進房門之內,才看向布魯斯問道:“她怎麼了?沒事兒吧?”
布魯斯拿著厚厚的一遝資料不停的看著,頭也不抬地回複道:“和我沒關係。”
“那她為什麼蹲在你的辦公室門口哭?”安琪拉顯然是不相信布魯斯的說辭,畢竟他在這方麵的名聲並不好。
“這你應該問席勒。”布魯斯一口咬定。
安琪拉滿臉詫異,但隨後她露出了一絲焦急的表情,看著布魯斯說:“席勒沒事吧?他人呢?你叫我來這座監獄,應該是已經搞定他們了吧?”
“席勒沒事,但我請你過來,是為了討論這座監獄裡剩下的囚犯,以及未來可能收押囚犯的事的。”布魯斯把文件放下,看著安琪拉說。
“我的確需要一座監獄來收容天生殺人狂,但不是用來關押或懲罰他們,這些隻停留於表麵的措施,無法解決根本問題。”布魯斯解釋道。
安琪拉思考了一下,但她好像會錯了意,女警官皺著眉說:“首先,一線辦案的警察與律師不同,我們對死刑的看法比較激進。”
“僅我個人而言,我認為死刑是有必要的,但如果你在這裡對連環殺人狂處以私刑,最好彆指望我能提供什麼幫助,我隻能當做沒看見。”
“恰恰相反,我沒打算殺了他們。”布魯斯歎了口氣說:“殺了他們是最消極的解決方法,來一個斃一個,隻能解決眼下的問題。”
“如果把他們都殺了,我們就永遠無法建立起一個在他們第一次動手之前,就把他們篩查出來的機製,也很難完美的阻止他們在死刑執行之前逃跑。”
“這群人不是一般人,如果走法庭審判很容易被他們脫罪,可如果私人處刑,監控並逮捕一個連環殺人狂,就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同時還要在整個過程中,堵死全部逃跑路線,不能出任何差錯,否則一定會導致一連串的事故,不是做不到,隻是很不值。”
安琪拉走到了桌子的另一邊,將雙手撐在桌麵上,看著資料說:“如果你想構建一個行之有效的體係,就必須先拿出一個一定有效的方案,如果你想針對一個群體,就要先搞定一個個體,沒有成功案例,什麼都是空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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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製造了一起成功案例。”布魯斯抬眼看著她說:“因此我才會把你請到這裡來,想要把這種方法落地並推廣。”
安琪拉瞪大了眼睛,隨後布魯斯補充道:“和這群連環殺人狂硬碰硬,是不明智的,他們往往有超出常人的能力,又善於偽裝,他們犯錯,大不了亡命天涯,我們犯錯,很可能會搞出大亂子。”
安琪拉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這種說法,布魯斯接著說道:“之前我發現,這群人雖然不遵守社會規則,但他們畢竟生活在社會之中,他們在社會之中有所求,才會留在這裡。”
安琪拉挺直身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但據我觀察,大部分連環殺人狂都比較冷漠,用家人親戚或朋友來威脅他們,效果不大。”
“的確,在情感方麵他們所求可能不多,但隻要他們是人,就一定有渴望,而社會的某個部分可以解決他們的這種渴望,我們就要針對他們的渴望。”
布魯斯把筆在手裡轉了一下,接著說道:“席勒利用連環殺人狂俱樂部聚攏的這些連環殺人狂,其實是渴望認同和存在感的,俱樂部完美的滿足了他們的這些渴望,於是便能影響他們的行動。”
“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出每一個連環殺人狂所渴望的東西,針對他們的渴望利用他們。”
“但是,這種利用不是殘害和強迫他們,因為暴力總是流於表麵的。”
“比如,一個人的渴望是當一個普通人,如果我用暴力逼他露出破綻,使他暴露不屬於普通人的那部分能力,或許會令他感覺到難受,但最終隻會迎來更猛烈的報複,我已經嘗試過無數次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安琪拉有些疑惑的問。
“關鍵在於給他們希望。”布魯斯用鋼筆的尾部抵著自己的下巴,並說:“給他們成功實現自己渴望的希望,這種希望就像是一條鐵鏈,牽引著每一隻羔羊的行動,使他們在該溫馴的時候溫馴,該凶惡的時候凶惡。”
“理論上倒是成立。”安琪拉緊緊的皺著眉說:“其實在我的認識當中,很多凶殘的罪犯並不是那麼無懈可擊,隻是我們受到的教育,讓我們都恪守著一個準則——不要去試圖理解精神病人。”
“這就是問題所在,現在我們要去理解他們,去對他們感同身受,然後才能找到他們所渴望的,才能利用這種渴望控製他們的行動。”
布魯斯低下頭看向鋪在桌子上的資料,接著說:“當放下排斥和仇恨之後,你會發現,這些罪犯身上有著驚人的閃光點。”
布魯斯抬頭看向窗外,科羅拉多州清晨朦朧的光芒,將他垂在額側的半長發,勾勒成閃耀的金色。
“他們的存在令你明白,上帝或是故意製造了這些羔羊,但卻讓他們的寶貴和脆弱,一起藏在厚厚的羊毛之下。”
“而有史以來,敢於去撫摸他們、明知他們有罪還相信他們、與他們有仇還愛他們、從不被理解卻理解他們、被背叛依舊寬恕他們的人,是行的好,能蒙上帝的悅納,被喚作……永在的主耶穌。”
結束了?
剛開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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