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解決這件事。”斯特蘭奇站了起來做出一副送客的姿態,斯塔克坐在椅子上抬頭看他,半晌之後又低下頭搖了搖頭。
似乎是覺得斯特蘭奇並未能真正的理解他,另一種悲觀的情緒湧上斯塔克的心頭。
他當然知道斯特蘭奇有能力攔住席勒發瘋,就算沒攔住,斯特蘭奇也可以如他一般去往死亡國度,用另一些東西換回席勒的靈魂。
但下次呢?下下次呢?每一個人都能如他們一般攔住席勒或是挽回他損失的東西嗎?每一個人都有這樣的耐心去拯救席勒嗎?
或者說,這真的有可能嗎?
時隔許久,斯塔克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難以抑製的焦慮浪潮吞沒了他,就好像漂浮在汪洋大海上,明知船不會來,但又不想放棄,覺得自己努力掙紮的動作徒勞無功,但除此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直到斯塔克離開斯特蘭奇的辦公室,他也未能在斯特蘭奇臉上看到任何動容,他想,或許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杞人憂天。
大多數人和席勒自己都覺得席勒很好,而隻有自己像個瘋子一樣,不斷的扮演這條看似平坦的路上那個令人討厭的路障。
斯塔克離開之後,斯特蘭奇還是什麼都沒說,他隻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並說。
“喂,席勒嗎?我已經挑選好了移植的肝臟源,各方麵條件都很不錯,手術大概會在一周之後進行,但我現在覺得我有點緊張,我能去你那兒一趟嗎?……好的,我們晚上見。”
斯特蘭奇並沒有立刻急匆匆的去赴約,他先是處理好了所有肝臟移植的資料,又去見了護士長確認手術當天日程安排,甚至還替缺勤的同事做了兩台小手術,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來,他才驅車來到了阿卡姆療養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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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勒似乎剛吃完飯,他請斯特蘭奇到辦公室一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如往常一樣拿來了一遝心理評估用的量表,抽出一份遞給斯特蘭奇說:“先做一下壓力測試吧。”
斯特蘭奇什麼也沒說開始填表,等他填完之後,席勒把量表接過來,掃了一眼之後說:“壓力環境導致的輕度焦慮症狀,問題不大。”
接著席勒又看了一下斯特蘭奇的眼動,然後發現他的眼神略有些不聚焦,而在發現斯特蘭奇手臂肌肉僵硬之後,席勒皺了一下眉說:“你的某些精神狀況可能影響到了你的神經反射,這有可能會影響到你在手術台前的發揮。”
“托尼今天來找過我了。”斯特蘭奇突然換了個話題,並說:“他說你去找死亡,並想用你的一條手臂確保維克多不會死亡,我的這種肢體反應不是來自於焦慮,而是憤怒。”
斯特蘭奇把身體前傾,手臂撐在膝蓋上,看著席勒的眼睛說:“我希望你能停止這麼做。”
席勒翻量表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抬眼看了斯特蘭奇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在質疑我的外科手術技術。”斯特蘭奇非常認真的說:“因為你覺得手術會失敗,但這絕不可能,我不會在手術台前犯任何失誤,你的保障完全沒有必要。”
“我隻是希望多添一重保險。”席勒繼續翻著手裡的東西說:“希望你能理解。”
“我不理解,並且希望你立刻停止這種行為。”斯特蘭奇一直緊緊的盯著席勒的眼睛。
“好吧,那我今晚就去取消交易,我想……”
“我指的不單單是維克多的事。”斯特蘭奇立刻打斷了他,說道:“而是所有類似的事件,那些你把我們當做不能獨立行走的小嬰兒,質疑我們的能力會搞砸一切,所以提前做好所有保障的事——立刻停止所有這種行為。”
席勒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他再抬眼看向斯特蘭奇的時候,眼神常有的平靜中多出了一絲冷漠和憤怒,他盯著斯特蘭奇的眼睛說。
“你應該知道,我是在幫……”
“我可不是托尼·斯塔克。”斯特蘭奇也盯著席勒的眼睛說:“你那套道德綁架完全沒用,因為我沒有道德,我不是在勸說你,而是在通知你,如果你不停止這種行為,你會為此而付出代價的。”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史蒂芬·斯特蘭奇。”席勒第一次叫了斯特蘭奇的全名,語調已經開始帶上了一絲他從未對朋友透露過的冰冷。
“當然。”斯特蘭奇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大門走去,在離開之前,他回頭最後看了一眼席勒說。
“斯塔克治不好你隻是因為他懦弱,而我和他不一樣,我不憚於付出任何代價達成我的目標,不受任何道德枷鎖所困,所以……”
斯特蘭奇微微拖了個長音,筆直的站在門口,輕輕抬起了下巴說:“你大可以試試看,席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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