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便是席勒來到這裡之後的五次重置,外來者留下的蹤跡讓蜘蛛俠下定決心儘快動手,他將考慮已久的計劃付諸實踐,並將所有實情寫在了日記本上,想要讓外來者為他提供幫助。
斯塔克默默的看完了所有的信息,他閉著眼睛靜靜消化著,但某個瞬間,他的盔甲縫隙當中透出的無窮無儘的殺意,讓席勒也忍不住轉頭看他。
那甚至不是憤怒,隻是一種赤裸裸的冰冷殺意,有一種頃刻之間生滅宇宙的毀滅欲。
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縫隙重新合上,斯塔克沉默著歎了口氣,他重新翻動了一下筆記本,然後說:“有幾個疑問,你不必回答我,我隻需要理清一下自己的思路。”
“從彼得描述的完整的故事來看,整個過程被分為了兩個時期,蜘蛛俠覺醒前和蜘蛛俠覺醒後。”
“這兩個時期的分水嶺是,蜘蛛俠什麼也沒意識到的時候,兩個宇宙會分彆走完完整的故事流程,直到喪屍哨兵被扔回來,故事才會重新繼續。”
“但蜘蛛俠覺醒之後,宇宙開始無規律的重置,重置的時間點要遠遠早於故事完成。”
“我認為可能是蜘蛛俠帶來的其他宇宙的注視,觸發了某種特殊的觀察者效應,讓宇宙的循環變得不規律了起來,即使循環沒有走完,也會無儘的重置。”
斯塔克伸出兩根手指平放在眼前,然後開始順時針轉動它們,他說:“這兩個宇宙正常的循環就像這樣,由因到果再到因,像一個單曲循環的磁帶,播完結尾再播開頭。”
然後他將手指順時針轉了半圈之後,逆時針轉回原點說道:“而我們所經曆的循環就像這樣,宇宙前進,然後在某個時間點突然倒帶,向後回到最開始的樣子。”
“那麼這就出現了一個問題,如果蜘蛛俠想要達到他的計劃的效果,他就必須讓宇宙恢複到正常的循環中去,也就是一直由因到果再到因,而不是突然倒帶。”
“他的計劃當中完全沒有提到這部分的內容,我不知道他是不知道還是已經做好準備。”
“還有一點,他想讓我們幫忙,可他應該總結出了我們每一次重生的時間點都越來越靠後,怎麼能回到最開始的地方幫他傳輸腦波呢?”
“等等。”斯塔克忽然皺起了眉,他說:“這兩個異常之處會不會其實是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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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重生的時間點越來越靠後,就意味著倒帶的時間點會越來越靠後,那麼遲早有一天倒帶的時間點會來到故事結尾,也就是喪屍超級英雄們被沙人毀滅,而觀察者準備把喪屍哨兵扔回這個宇宙的時候。”
斯塔克又看了一眼日記本,說:“我知道蜘蛛俠的計劃了,他是打算等到那個時刻,也就是觀察者要扔,但是隻差一秒把喪屍哨兵扔回這個宇宙的時候,用自己的腦波取代它,然後控製著它在傳送的過程中自殺。”
“這樣喪屍哨兵就完全不會在這個宇宙降落,循環也就因此被打破了。”
斯塔克微微的抬起頭,看著被彼得掛在房間牆壁上的複仇者聯盟成員的合影,語調變得沉重到了穀底。
“他想犧牲自己,徹底終結兩個宇宙的悲劇。”斯塔克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說:“哪怕我強行升格將兩個宇宙拆開,甚至想辦法將他的親人和朋友都救回來,這無數次輪回的可怕記憶卻沒有辦法消除,他會瘋掉的。”
和席勒在一起時間長了,斯塔克其實也明白,與心理學初遇時會感慨,這真的是一門很神奇的學科,能做到非常多神奇的事。
可也就如醫學當中的每一個門類一樣,越是深入研究,便越明白能夠救治的是少數,很多東西是無力改變的。
人類的記憶脆弱之處就在於,精神創傷是永久性的,傷痕會刻的很深,會完全的改變某個人,這不以現在的情況是否好轉或悲劇是否被彌補而扭轉。
俗話說的好,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其實這種情況當中的許多人在成年以後已經有了相當豐富的生活,不少童年的遺憾都可以進行補足了,但他們依舊深受此影響的原因就是,某些悲劇塑造了他們的人格和性格,行至此處,這已不是病態,而是常態。
斯塔克認為自己和席勒聯手沒有什麼改變不了的事,蜘蛛俠沒必要犧牲自己,可他沒犧牲又怎麼樣呢?他在這可怕的輪回中,一次又一次的吃掉了梅姨和瑪麗·簡。
這會給一個人帶來多大的創傷,斯塔克簡直不敢想象,他隻是慶幸,還好現在上浮的這個席勒看起來不是個心理醫生,所以自己能忍住不去問他,不去問那個注定會得到否定答案的問題。
而更令人絕望的是,斯塔克早就知道記憶與人格密不可分,一旦記憶被刪除,人格就很有可能就此坍塌,以及神秘的潛意識會打敗一切妄圖隨意修改表層意識的狂妄者。
如果讓蜘蛛俠失憶,得到的結果也不過是讓他飽受混亂的精神狀態和潛意識噩夢的折磨,總有一天他還是會記起來,還是會崩潰。
這樣看來,無論怎麼做都在走上一條死路,此時斯塔克充分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救世容易,救你卻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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