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往中間走了一些,反而還正常了不少,但是路西法剛走到人群密集的地方,就感覺到自己的屁股被摸了一下,一回頭,一個強壯的黑人看著他笑。
路西法瞪了他一眼,但是想著好不容易來了這麼多客人,也懶得和他計較,又往裡走了兩步,直接被一個醉鬼摟住了。
路西法瞬間躲開,他發誓他絕對沒對這個醉鬼動手,明明就是這個家夥自己喝大了站不穩,但他倒下頭磕在地上的一瞬間,路西法就感覺自己站在了世界拳擊錦標賽冠軍舞台的正中央。
他周圍的所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騰出了一片空地,尖叫,呐喊,歡呼,還有人不停的在嚎著給他來一拳,漂亮的左勾拳,再來個背摔!
路西法站在場中竟有些束手無策,結果這時就有個火辣的美女靠上來摟住他,還親了他一口說:“老規矩,贏了就能帶走派對皇後,來吧,帥哥,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路西法想說,那我的本事可大了去了,但問題是他作為酒吧老板,再怎麼樣也不能和自己的客人在酒吧裡掄拳頭吧。
他打贏肯定是能打贏,但打一群人類幼崽,贏了也丟人啊,這要是傳到米迦勒耳朵裡,最少得被他笑話2000年。
路西法歎了口氣,擺了擺手走了,所有人都發出了失望的喊聲,本以為這就沒事兒了,結果那個醉鬼爬起來,還真以為是路西法打了他,從旁邊奪過一個酒瓶就朝路西法扔了過去。
這當然不可能扔中,酒瓶砸在了牆壁的拐角,結果那拐角剛好躺著一個磕嗨了的人正在點火抽煙,唰的一聲,機緣巧合般燃燒瓶點燃了半個吧台。
路西法的酒吧是防火的,但是它防火的方法是隔絕魔法能量,讓惡魔的火焰在這裡無法燃燒,但因為幾乎沒做過人類的生意,它不防物理點火。
路西法想擺手滅火,下一秒就被撲上來的女郎撞了個趔趄,其他人就好像在開什麼派對似的,一個接一個的疊上來。
被壓在底下的路西法怒吼:“我的酒吧!!!”
城市之內處處都在發生著這樣的奇景,你彆管是身經百戰的雇傭兵殺手,專業又老練的精英特工,身手不凡的魔法師,全都在被這群瘋狂的青少年攆著跑。
要說殺倒不是不能殺,製服也不困難,但是隻要停下,打算采取一些行動就必然被包圍,然後下場就會和被喪屍圍住沒什麼區彆。
哥譚的青少年還比其他地方的更有威力,一方麵是在場的人犯罪經驗可能還真沒他們豐富,一方麵他們在學校裡被憋了太久,人人都想整個大活好好發泄一下,一時之間,哥譚處處是小醜,許願池王八見了都躲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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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論怎麼說,這幫在哥譚城搗亂的外來者消停了,而剩下的都是本地人,外地人搗亂隻是危險,但本地人整活可是哥譚旅遊景點之一,也算順利解決了。
晚上的演唱會開始時,各位重量級嘉賓悉數到場,席勒也來了,來的是傲慢,這可能也是他唯一打算完整參與的演唱會。
在每首廢墟之上升起的歌謠中,鼓點的意義超越了節奏,像薄霧繚繞的紅日從殘垣斷壁上升起時敲響的晨鐘,曲調的內涵也遠不止音樂,像歡呼,像呐喊,也像漫長的進化史未能淘汰掉的第一聲哭泣。
人類追逐永遠也不可能追到的太陽時,最為浪漫的是腳印。
這場音樂會就是這座仍在蹣跚學步的城市所留下的第一個腳印,距離太陽還有很遠,腳下的路還很長,但真正激勵著人類的祖先學會奔跑的,是他們的腳掌第一次踩到堅實的泥土時那美妙的感覺。
席勒站在人群中,在思維高塔中時他花了一點時間讓自己適應這種他以前從未體會過的喧鬨。
而適應這個詞本不會出現在一個孤獨症患者的生命中,他們不能打破任何已有的生活規律,即使身體落地,靈魂也會越飛越遠。
總要有些東西把他們的靈魂拽回來,使他們不再做一隻逐日的鳥兒,成為一個直立行走的人,從此在擁有天空之外也擁有大地,擁有與他並肩行走的同類。
然後這座遠離所有大陸的孤島,那些沙礫、清泉、和樹林彙聚時,隻在遠方佇立的黑暗高山,也因隨風而至的泥土、水花和種子,造化出一片勃勃生機的園地。
然後他便也能如常人般虔誠,感謝自然造物的偉大,也如常人般謙遜,對所擁有的一切感到滿足。
“我沒想到這會成功。”傲慢說。
“你指的是我們又向普通人邁進了一步?”貪婪趴在欄杆上說。
“我指的是你能讓這場演唱會成功開起來。”傲慢接著說:“我以為我回來會看到一片廢墟。”
“那倒不至於。”貪婪說。
演唱會結束之後第二天的清晨,傲慢發現貪婪說的是對的。
好消息是哥譚沒有變成廢墟。
壞消息是大都會證券交易所當天拋售股票1520萬股,股票跌幅超25%。
1996年秋天,黑色星期三到來,又一次美國大蕭條開始了。
(第三卷·逐日,完)
貪婪:樹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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