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醒來的是阿卡姆宇宙的夜翼,這次他醒來可就是真醒來了,隻不過他看到了濃霧深處站著的那個影子,一腳油門踩下去追了上去。
最後,席勒從辦公室大樓當中隨便找了個滅火器,從窗戶扔了下去,砰的一聲砸在兩人麵前。
大門前的兩人恍如隔世。
小布魯斯捂住了眼睛,他說:“合著這濃霧根本沒那麼強大的能力,投放致幻藥劑的效果是一樣的。”
席勒搖了搖頭,小布魯斯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麼高論,結果席勒說:“用不著致幻藥劑,催眠也能做到,畢竟推開車門不是什麼複雜的動作,給我十分鐘,我就能引導他們做出來。”
“但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小布魯斯很不明白。
席勒卻說:“就是為了讓他們信以為真。”
“通常我不會在我的作品中表達出任何具體的意象,但是人們來觀賞作品目的不外乎於兩個。”
“第一種人試圖解讀作品,從作者的畫麵表現裡挖掘作者當時的創作目的和創作思路,如果他能讀得懂並挖得到,就能從中獲得類似於‘我的審美水平很高,我看懂了作者的一切’的自我滿足。”
“第二種人試圖共鳴作品,從作者的畫麵表現當中讀到作者想要表達的強烈情感,再與自身的情感產生共鳴,便能從中獲得類似於‘他當時的感情和我那時一樣,果然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懂我’之類的情緒滿足。”
“但不論如何,他們是有目的的到來的,他們也希望能夠在欣賞作品的過程中獲得些什麼。”
“如果他們獲得不了,他們不會反過來想‘是我的審美水平低下,看不懂這一切’,或是‘根本沒人能理解我,藝術家也不行’,他們會匆匆略過,不把這視為展品,而去尋找能讓自己有體驗的那些。”
“所以一個好的藝術家除了傳遞自己的理念和情緒之外,也要先滿足觀眾的某些淺層需要,讓他們在初看作品之時,便有一種‘我一定能從中收獲些什麼’的感覺,這樣才能引得人駐足。”
“如果你一開始就把一切創作的太抽象,就如我說的那樣,不展現任何具體意象,那他們隻會視你如藝術品展館中的白牆,匆匆走過,不做任何體會。”
小布魯斯聯想到了羅賓們一開始對於這種濃霧的評價,雖然也說了一些現象,但大抵的意思就是,隻是一種出現非常廣泛的自然現象,不會造成什麼影響,沒必要理會。
但是相信在這次之後,他們就不會這麼想了,儘管他們仍然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但令他們印象深刻的恰恰是濃霧當中展現出的規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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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聽到席勒接著說。
“在初期你要創造一種讓他們最開始易於理解,但後來有深入探索可能的規律,比如既然他們把某些目擊者看到的表現理解為了濃霧當中的時空是錯亂的,那麼我們就這麼做。”
“不瞞你說,我確實有辦法操縱空間、時間,但還沒有強大到能在每一個宇宙這麼做,那僅限於特殊區域和特殊事件之下,我也通常不會采用這麼麻煩的方式,一個夢和操縱時間與空間哪個省時省力?”
小布魯斯無言以對,當然是前者,他們又不是時間和空間規則類的神明,不管用什麼方式,想做到這一點總是費力的。
而這種幻覺也不是小布魯斯過於自信,他對邪神之力有相當深入的研究,幻覺製造基本上可以說是邪神和邪神信徒的基本功了。
畢竟正神可以大大方方的賜福,讓你變得身體強壯,運氣很好,但是邪神通常不會這麼做,他們忽悠信徒主要靠畫大餅,而幻覺和精神錯亂就是畫大餅必需的技能,哪個邪神要是不會這個根本就混不下去。
隻是席勒的畫大餅方式太過獨特,讓小布魯斯一時反應不過來,人家邪神一般在幻覺當中呈現的都是一些信徒們想要的東西,比如家庭美滿、死而複生、坐擁金錢與權力。
席勒倒好,都彆說什麼美滿與幸福了,這一趟折騰下來,估計除了驚嚇和恐懼,什麼也不剩。
而這種驚嚇和恐懼又不是威脅,不是說讓這群人感覺到害怕所以服從,他們害怕,但是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麼。
“所以這到底有什麼意義?”小布魯斯問。
“你不覺得有趣嗎?”席勒笑著說:“那些他們所發現的規則,所認為可以利用的漏洞,所進行的全部偵查和探索,所費力追尋到的真相,其實不過隻是你導演的虛妄。”
“而這場表演最為精妙之處在於,他們會認為這一切是他們自食的惡果,會認為他們最初的窺探和好奇是原罪。”
“他們會自然而然的把這些人類探索外部世界最寶貴的品質棄之如履,甚至警告去告訴他們滿懷希望的同類,他們的探索和追求是沒有意義的,因為那些東西不可聽、不可看、不可直視。”
小布魯斯感到後背發涼,但他還是看著席勒說:“這些羅賓不是你的後輩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他們?”
“我的目標並不是他們。”席勒看著小布魯斯說:“他們的心理太健康了,而且總是想著蝙蝠俠,完全不夠投入,如果這出戲的主角是他們,那就太無趣了。”
“最絕妙之處在於,當畫中的主角轉過頭來看你的那一瞬間,他意識到自己曾無比篤定自己擁有的輝煌世界,其實隻是一個更龐大的恐怖之中小小的角落時那震驚與恐懼的眼神。”
而小布魯斯在說這話的席勒臉上。看到了太多他一定曾經擁有過的此類美妙體驗。
明天恢複中午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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