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用略顯悲傷的語調宣布了這個結果,希瓦納越聽他的聲音越耳熟,於是用僅剩的那一隻眼睛盯著他。
克萊警官也太過分了,後麵的一個學生有些憤憤的說:“就算連環殺人犯這事很嚴重,也不能刑訊逼供啊,校長,您必須投訴他!”
“可不是投訴這麼簡單。”羅伊冷哼了一聲說:“調查過程當中違規動用武力致人傷殘,你們很快就會在法庭上見到他了。”
“你彆太擔心。”維克多給希瓦納調整了一下病床,並說:“幾個項目組的合作夥伴願意為了你的病情調後談判時間,項目最終還是我們的。”
“至於我們自己的工作,也不差這麼一會兒時間,你好好養病,等恢複了再來上班也不遲。”
“我認為你之前熬夜加班,可能是你眼球狀況惡化的罪魁禍首之一。”席勒開口說道:“如果你繼續這麼不要命的加班,你失去的可不隻是一隻眼睛。”
他的語調有些奇異,仿佛在暗示些什麼,希瓦納是個聰明人,他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並說:“一切百廢待興,無數的活兒擺在我的手頭,難道我就這麼看著嗎?”
“哦,對了,約翰,你是約翰吧?待會麻煩你幫我跑一趟,我桌子的左麵第二個抽屜裡有個卷宗,那是新校區燈光覆蓋麵積缺失的事,耽誤不得,否則有人走夜路摔跤就麻煩了,你幫我……”
“我沒空!”被點到的學生猛猛後退一大步,頭搖得比撥浪鼓都快,他說:“我女朋友結婚,我得去參加婚禮。”
希瓦納的目光又落到了一個女學生身上,女學生也飛快地搖了搖頭說:“我也沒空,我要回去參加我爸爸的成年禮。”
這一時間,希瓦納是看誰誰搖頭,有的盯著天花板的吊燈,有的數著地板磚的花紋,沒有一個敢正眼看他。
雖然知道這不過是把自己受傷利益最大化的苦肉計,希瓦納還是感覺到心情有些複雜,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席勒。
“你放心養病吧。”羅伊拍了拍病床的護欄,語氣中有些殺氣,他說:“我才走這麼幾天,哥譚警局當中竟然就出現了這麼個敗類,我可得好好和戈登說說,你就等著吧。”
說完他就起身離開了,還沒走出房門就掏出了手機,房間中的人隻聽到他漸行漸遠的聲音。
“喂?哈維嗎?你現在不忙吧?麻煩你來一趟市政廳,我有些事想諮詢……”
很快學生們帶來的鮮花和禮品堆滿了床頭,為了不打擾校長休息,他們很快就離開了,最後隻剩下了躺在床上的希瓦納和坐在床邊的席勒。
希瓦納一時沉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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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沒有在想那天發生的事,隻是盯著一束被塞到他懷裡的開得正好的鮮花愣愣地出神,眼神空洞的好像什麼也沒在想。
直到席勒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希瓦納回過神來,用僅剩的一隻眼睛看向席勒並問道:“那天是怎麼回事?”
“你說你昏倒的時候發生的事嗎?”
席勒也回想起來,看到希瓦納倒下,他嘴角的笑容隻在臉上停留了一秒鐘不到,他以最快的速度縫好了自己人皮上的漏洞,做出一副震驚的表情後退兩步。
克萊所在的角度被沙發擋住了視線,看不清倒下去的希瓦納怎麼了,於是他立刻衝了過去,結果就看到席勒掏出手機。
“你在做什麼?”克萊瞪著他問。
“我在做什麼?”席勒裝作震驚的反問:“這裡有人暈倒了,我當然是打電話叫救護車。”
克萊被他噎了一下,他說:“用不著救護車,外麵有警車,我們可以……”
“你知道他是犯了什麼病嗎?你知道他的病狀如何嗎?如果他死在警車裡,你要怎麼辦?”席勒眯起眼睛看著克萊說:“我完全可以理解你一時衝動攻擊了校長先生,但如果你連救護車都不讓我叫,我隻能懷疑你要殺人滅口了。”
“我什麼時候……”
“警官,請彆忘了,你也是嫌疑人之一,光從校長先生打電話之後你那快得不尋常的出警速度,我也能編出一套你是凶手的合理故事。”
“比如郵差曾經為了完成自己的職責,不得不違規出入案發現場,這惹怒了你,我的鄰居皮埃羅先生幫他說了幾句話,也進入了你的獵殺名單。”
“作為一名訓練有素的刑警,你殺人可比我們要簡單多了,你有電擊槍,能以最快的速度製服對方,你身強力壯,分屍速度非常快,你是警察,是最不容易惹人懷疑的職業。”
“所以你先殺了郵差,毀屍滅跡,又在殺死皮埃羅先生之後,把他分屍丟到了希瓦納校長的院子裡,出去繞了一圈之後,在接到報警後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想知道希瓦納先生有沒有看到你拋屍的蹤跡。”
“你沒有任何證據!”克萊怒吼道。
“你也沒有。”席勒看了一眼那條胳膊說:“如果你想憑這個給我定罪,那我們就法庭上見,不過在此之前,你最好去問問你的上司,你把事辦成了這樣,他願不願意犧牲一個潛伏了這麼久的暗線職位,拿並不充足的證據和我對簿公堂。”
克萊惡狠狠地盯著席勒,席勒毫不在意,救護車閃爍的燈光從窗戶中照進來,冷暖交織的華光在高低起伏的側臉上不斷流轉,人皮縫合好的最後一點缺口中,他肆意傾瀉著自己的惡意。
“這是你們拉人入夥的慣用手段,製造案件,栽贓陷害,讓對方陷入無法自證的漩渦,逼至絕境之後為你們所用。”
“在我年輕時,我曾一度見識過這樣的手段,但你不會想知道在那些被調查出來的足以稱之為我汙點的案件當中,我都做了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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