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們受的大多是外傷,沒有什麼重傷員,席勒先清理傷口,進行包紮,然後讓女研究員吃了退燒藥,讓人送她回去休息,再接著給另一個骨折了的打夾板,一口氣忙了快一個小時。
他一抬頭,看到空間站牆壁上掛著的電子時鐘上麵顯示現在剛好是12:01,距離空間站氧氣耗儘隻剩下59分鐘了。
把傷員處理的差不多了,席勒又開始給那些心理崩潰的人做心理輔導,還好能上這個空間站的絕大多數員工都有太空工作經驗,不至於太過恐慌,大多數也都是一些焦慮和緊張之類的情緒,很好處理。
帕克把有這部分需要的人單獨隔離開,讓與他們關係好的同事朋友帶著他們待在單獨的辦公室,然後一個一個進去進行心理輔導。
本來這些人還有些抗拒,因為這會顯得他們有點懦弱,但是自從本·帕克告訴他們席勒平常的診金收費標準之後,辦公室門口就大排長隊。
剛治療完一個病人,席勒的通訊器就響了,他一打開,對麵傳來尼克的咆哮聲。
“你不是說不添亂嗎?席勒?!!”
席勒微微一愣,但他依舊好整以暇地說:“添亂?我怎麼添亂了?你可不要胡說……”
“你看看這個!”
席勒打開尼克發過來的那個視頻,裡麵著重拍攝了巴爾克發布在網絡上的視頻裡麵的那個霧氣怪物的樣貌。
“你不會覺得這是我吧?!”席勒提高了聲調說:“你僅剩的那隻眼睛也瞎了?灰霧怎麼可能飛得這麼不自然?而且他哪有這麼小一團??”
“彆以為我不知道,這就是你演出來的!”尼克一口咬定,他說:“你變成霧氣的時候,本來就能變換出很多形態,你就是借著這個什麼巴爾克的名目自己搗亂,好把水攪渾,這是你慣用的手段!”
“我之前向你保證過我不會搗亂,難道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言而無信的人嗎?”
“你敢摸著你的良心說你沒有?!”
“當然敢!”雖然席勒根本沒有摸到自己的良心,但是他確實沒有搗亂。
可是尼克還是一副不信的樣子,並且警告席勒,接下來他們要執行自己的計劃了,要是席勒敢再纏一個把他們全繞進去的毛線球,他就再也不讓席勒參與此類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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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勒第一次感覺到了冤枉。
剛才他一直待在辦公室裡麵處理病號,一直待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怎麼可能有時間去搗亂呢?
再說了,那個視頻裡的醜陋的霧氣怪物根本就不是他,灰霧就算變成霧氣,湧動的姿態也很優美,充滿不可名狀的詭異美麗,而不是像進了某個視頻軟件,把模板一套做出來的特效視頻,尼克真是瞎了!
席勒找到了帕克,要求他給自己作證,自己剛剛明明在兢兢業業的救治病人,尼克竟然還這麼誤會自己,下個季度不漲工資,這事沒完!
帕克也有點尷尬,席勒剛剛確實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醫生的工作完成的很好,就算沒有,他也有這麼多人看著呢,尼克的猜測確實有點沒道理。
況且都這個時候了,懷疑自己人真的不好,現在就這麼一個能乾的醫生,要是席勒撂挑子了,他可不會處理傷口和骨折。
眼看著帕克拿著通訊器去找尼克理論了,席勒的眼中劃過一絲莫名的光。
他對著門外喊,“下一位!”
走進來的人對他露出了個有些勉強的微笑,席勒溫和地站了起來,然後請他坐下,開始給他進行心理輔導,很快這個人的緊張情緒就肉眼可見的消弭下去了。
最後席勒還對他說:“抱歉,我們現在時間緊迫,不然我們可以多聊一會。”
“已經很好了,醫生,平常我可沒資格享受這種級彆的心理疏導。”這個矮個子男人衝席勒笑了笑,然後說:“恐怕我一年的工資都付不起你一分鐘的診費。”
“現在可不是談錢的時候,我來這裡就是為了做這個的,不管某些人怎麼說,地球上的人從來沒有放棄過你們。”
“當然,我知道,很感謝你能來,你和帕克都是英雄,我們堅信這一點。”
之前在給女研究員包紮傷口的時候,就有人提出了這個問題,那就是帕克本來已經下去養病了,為什麼又回來了,帕克不是個會說謊的人,於是他就如實告知了。
事實就是,他們回來就是為了安撫人心並提供醫療幫助的,同時也是為了告訴這些人地麵上的情況,讓他們相信各國政府正在努力想辦法救他們,他們自己也不要放棄。
目前看來,這種舉動效果很好,因為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這些能被選入空間站工作的科學家們往往比其他人更加審慎和嚴謹。
他們都明白,到了危機關頭,不是要看人們說了什麼,而是要看他們做了什麼。
哪怕帕克和席勒確實是奉政府的命過來安撫他們,但至少他們來了,選擇與他們站在一起,站在危險的境地中,試圖幫助他們並真的起到了作用,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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