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我來做。”
“你休想。”
“我已經快成功了。”席勒的語調中透出自得的笑意,他說:“你認為你還可以把那條項鏈拿回來嗎?你覺得,現在你無法把它拿回來真正的原因是因為它曾經屬於你,還是因為這東西是我給他戴上的?”
蝙蝠俠感覺到了真實的痛苦,他有些窒息,感覺萬千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湧在胸口。
他非常清楚,對於席勒的畏懼正在占據迪克的心靈,遲早有一天,他不願意把那如同項圈一般的項鏈拿下來,不會是因為這項鏈曾經有什麼獨特的意義,而隻是他不敢。
因為給他帶上了這項鏈的人逼迫他拔掉了自己的獠牙,斬斷了爪子,把野獸馴服成溫馴的羔羊,這是常人不能忍受之痛,沒有人能要求迪克不為此屈服。
到那時一切都晚了,蝙蝠俠想,他將會是第二個傑森,他所遭受的那些痛苦將會成為他們之間和整個蝙蝠家族當中不能夠被提及的夢魘。
或許還要更甚。
小醜從未想過征服傑森,他隻是想利用傑森讓蝙蝠俠痛苦,所以他所采取的手段多數是明晃晃的暴力,這帶給傑森的隻有仇恨。
但席勒不是這樣,他要的是控製,所以,令人無法接受又必然發生的是,迪克會愛他。
但這樣的愛意隻會讓他被拉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不會再如傑森一樣有回來的機會。
那麼就隻剩下了一種選擇——蝙蝠俠必須要成為迪克的主,來讓某人不能趁虛而入。
但他怎麼能對一個孩子用如此卑鄙的精神操縱的手段呢?
“沒關係,蝙蝠俠。”席勒的聲音現在在蝙蝠俠聽來比小醜還可怕,因為小醜總說廢話,席勒卻張嘴就直入要害。
“我會教你怎麼做……當然,我知道你也是個操縱大師,但你恐怕並不清楚該如何把精神操縱的技巧用在自己最親近的人身上,你無法保證自己和他不會失控。”
“但我很擅長這個,我可以教你,我完全可以向你保證,這是讓你乾巴的小餅乾再次充滿酒香的最好方法。”
蝙蝠俠真的很想讓他閉嘴,就像他真的很想讓自己不動心,但他明白,事情走到這一步,拯救迪克的方法隻剩下了這一個。
把迪克關起來研究解藥,席勒必然趁虛而入,可放他走,他一定會作為吸血鬼傷害到彆人,變成無可救藥的怪物。
這就是這個該死的醫生的陷阱,蝙蝠俠在心中想著,令他進退兩難,逼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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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怎麼做。”蝙蝠俠說。
“非常簡單,你之前就做得很好。”席勒語調當中的笑意已經不加掩飾了,他說:“完全照我說的做,或許你還有機會見到這可憐的鳥兒的另一麵呢。”
蝙蝠俠在心中祈禱最好不要,因為他已經對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有所預感了。
蝙蝠俠不緊不慢地跟在迪克身後一米處,這是個不會過於靠近,但又能非常好地形成威脅的距離,兩人都清楚這一點,所以這段路走得格外漫長。
接下來,蝙蝠俠所做的每一個動作、說的每一句話,都來自於耳機裡席勒的指令。
“我想你需要走快一點。”蝙蝠俠說。
迪克剛皺起眉,就聽見這道聲音又從背後傳來,“我的緊急治愈藥劑隻能堅持五分鐘,如果五分鐘後我還沒有得到任何治療,我可能會死於內臟破裂。”
“我給你治過傷了。”迪克繼續邁步向前走去,速度稍快了一些。
“這是我現在還能自如活動的最大原因,你的魔法非常神奇,迪克,能告訴我你是從哪兒學來的嗎?”
“你明知道這不是學來的!”
“那麼我可以把這視為你所遭受的意外迫害的贈品嗎?”蝙蝠俠的腳步也加快了,而且比迪克更快,幾乎是幾秒之內就來到了他的身後。
迪克再次加快腳步,想要擺脫他,但他不能。沒有人能在黑夜之中擺脫蝙蝠俠。
“告訴我,那是不是個贈品?”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迪克的語調非常冷硬,他說:“你想問我是不是自願轉化的。”
“不,迪克,我想知道你遭受的痛苦和你獲得的收獲是否成正比,以及你覺得這一切是否值得。”
“這不用你管。”
蝙蝠俠忽然停住了,迪克再往前走了幾步之後也停下了,而後蝙蝠俠低沉的聲音響徹在走廊裡。
“你願意向你剛認識了不到一天的一位陌生醫生低頭,隻是因為他把十字架塞到你嘴裡,讓你流了很多血,還拔掉了你的牙齒,但你不願意對我這麼做,我可以理解為我必須得采取類似手段,才能讓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嗎?”
迪克不可置信地回頭看著他。
蝙蝠俠在心裡比他更覺得自己過分。
這無限接近於威脅,而且是暴力威脅,不是那種類似於“敢淘氣我就打斷你的腿”這種父子間開玩笑式的威脅,而更近似於“你看這個空盒子怎麼樣”的君臣之間的致命威脅。
這種程度的威脅和恐嚇絕不摻雜任何親近的愛意,也完全可以隻用這一句話,就把任何人之間脆弱的關係徹底打破,足夠將任何愛人推遠。
而沒有愛的操縱不過空談而已,除了逼人發瘋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席勒低沉的笑聲在耳機裡響起的時候,蝙蝠俠真的忍不住好奇,他到底還能怎麼挽回現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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