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慶下意識地想躲開，但他手被拷著，又坐著鐵板凳，上哪兒躲？
於是那道霧氣就從他眉心鑽了進去。
趙涵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眉頭，感覺很疼的樣子。
“老師在乾什麼？”她低聲向王文文問道。
“要麼是在讀取記憶，要麼就是在玩弄靈魂……”王文文謹慎地推測著。
“聽起來好像很邪惡的樣子。”趙涵一陣害怕。
王文文解釋道“所以才需要打申請，手段本身沒有正義邪惡，隻看怎麼使用。”
沒過多久，二女同時驚駭非常。
因為臧慶竟然主動開口了。
“神秘龜息術，是製藥的基礎。它是某天我去海裡潛水時，不小心溺水後，我的異種，在我瀕臨窒息時，給我傳過來的一道信息。”
“想要修煉成功，需要花費很多時間，從模仿烏龜的行止做起，然後誘導異種之力，逐漸讓它擁有改變軀體功能的新能力……”
“等到大成之時，至少得是大師級才能看到真正的效果。那時候就可以讓軀體的新陳代謝降低到一個極致，整個人陷入休眠，可以擁有神話中的能力，睡過幾百年，軀體的機能仍然和年輕時一樣。”
“但這不是真正的長生，而是時間旅行，讓自己可以擁有未來的可能。這是在對未來下注。”
臧慶最後下著斷語。
趙涵聽到這裡，與王文文四眼相對。
王文文完全不在乎道“真沒意思，還以為是啥好東西，原來真的隻是休眠。若是周圍的人都死沒了，自己一個人旅行到未來，又有啥好的？”
“那大家可以一起啊。”趙涵眼神放光。
王文文搖頭道“難度太高，我能學得會，你學得會麼？其他人又能學會麼？這要很多年才能學得好，而且聽他的意思，還要大師級以上，才能看到真正的效果。”
“所以這就是他們研究藥物的目的之一？讓其他人跟著自己一起旅行？”趙涵突然覺得這幾個人，雖然很壞，但似乎還是有在意的東西。
“彆給他們向好處想，他們就是因為自己沒時間學，才會去研究藥物，用來替代技能的學習，他們絕沒有帶著兄弟朋友一起去未來的打算。”王文文不屑道。
而在這時，臧慶的話，再次響起，證明了王文文的斷語。
“我當然不會帶著太多人去，我隻會製造極少量的最終版本。大家要是都休眠了，還有誰會留下來灰頭土臉地建設未來？”
…………
等到臧慶一五一十的將情報說完，已經過去兩三個小時。
趙涵和王文文聽到一半，就開始昏昏欲睡。
訊問結束後，臧慶睜開眼來。
他怒盯著聞人升道“你，你剛才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沒什麼，隻是讓你把心裡話都說出來，現在你是不是感覺很輕鬆？”聞人升轉身離開柵欄。
“我現在感覺一無所有了！”臧慶暴怒道。
聞人升點點頭道“那就對了，一無所有，就意味著簡單和快樂。而擁有的太多，反而不容易得到快樂。像我就天天很辛苦，擁有的好東西實在太多，惟恐哪天就會失去，所以天天都要辛苦拚搏。”
“所以有人就說過，愈有錢愈是一毫不肯放鬆，這真是至理名言。”
臧慶咬牙切齒，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惡性格的神秘專家！
二女無話可說，老師什麼地方都很好，就是總有些時候，會陷入過分自我欣賞的境地，讓人哭笑不得。
聞人升這時走回訊問桌，開始整理筆錄。
王文文伸過頭去，低聲問道“你還真是大公無私……這種級彆的稀罕技能，恐怕巡察司也不見得就有，你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問出來？換成彆人，還不得是偷偷摸摸地藏到自己手裡。”
“你看你說的，我的覺悟一直都這麼高。好的技能和知識，我從來不吝嗇於分享，隻要不分享錯人就好。知識傳播才有用，封閉起來，隻能僵化和落後。”聞人升大義凜然道。
反正你們學了也學不過我，還要倒欠我人情……若是能有人從中發掘出新的東西，那就更賺到了。
王文文默默點頭，無論如何，一個很厲害，又很樂於分享知識和技能的人，絕對很容易就得到彆人的認可。
這大概就是巡察司很信任聞人升的又一個關鍵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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