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朱元璋並指如劍,指到朱樉的額頭怒色道“老子還活的好好的,你這逆子要倒反天罡不成?”
“啊,宋夫子他們的經筵,除了大哥彆說弟弟們,就是孩兒也晦澀難懂,再說了爹,分封天下的遊戲你小時候不是也玩過嗎?”
“你放屁。”朱元璋大怒就要拿起馬鞭。
朱棣奶聲奶氣道“爹,聽大娘說你也玩過可好玩了。”
朱元璋老臉一紅,朱樉也尬住,老四你是真的勇。
原本是在書房讀書,聽到消息匆匆趕來的世子朱標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忙抓住朱元璋手裡的馬鞭哭喊道“爹,你要打就打我吧,都是我這做兄長的錯。”
一幫跪著弟弟們眼淚汪汪帶著崇拜的目光望著朱標,隻有朱樉暗道一聲不好。
朱元璋連忙安撫世子,對左右喝道“世子你身子骨弱,孤今天隻誅首惡,來人請家法。”
貼身太監黃狗兒從內堂拿出一條皮帶。
看到這條傷痕累累、戰功赫赫的皮帶,朱標識趣的往旁邊挪了挪腿。
滿堂隻有皮帶揮舞的破空聲,還有朱樉的嚎叫。
真是慈母手中劍,遊子身上劈。父見兒未亡,抽出七匹狼
隔壁徐將軍府,徐達大將軍悠閒的靠在搖椅上手裡還拽著一把蒲扇,謝夫人聽到慘叫皺了皺眉擔憂道“夫君真的不去勸一勸嗎?”
徐達笑眯眯,一邊張嘴接過三歲女兒遞過來的葡萄,小聲道“勸什麼?父親打兒子天經地義,馬夫人也沒插手,我們一個外人何必多舌。”
“可是輝祖他們也參與了,我怕上位遷怒到輝祖和增壽身上。”
“上位雖然稱王之後,日漸積威、我們這些坐下首噤若寒蟬,天下平定指日可待,這事未嘗不是一個信號,將來我們這些陪著上位浴血奮戰勞苦功高之人未嘗不能落得一個公侯之位,老妻你說說這魏國公,應天府守備世襲罔替,我當不當得?”
謝夫人大怒,戳著未來的徐公爺腦門喝罵道“徐大眼你趁早死了納妾這條心,要是你敢跟秦淮河上的狐媚子眉來眼去,將來我就去告禦狀。”
徐公爺痛苦的捂著腦門,對著一旁似懂非懂的小女兒甕聲甕氣說道“囡囡,這朱家老二不是什麼好人,以後不許和他一起玩知道嗎?”
“囡囡…知道了。”徐家長女未來的徐皇後,眨巴眨巴撲閃的大眼睛奶聲道。
……
“薩日朗(殺人啦)、薩日朗。”被揍的鼻青臉腫、一腦袋包的朱家二少朱樉正趴在床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向旁邊溫柔婦人訴說著老朱的暴行。
“行了,小皮猴子,一天沒個正形,不惹你爹生氣就皮癢癢是吧?”馬夫人一旁輕手輕腳給他上藥一埋怨道。
“娘,你看我屁股有沒有被那個老東西抽成八瓣啊?”
“什麼老東西,那可是你爹,你就不能學你哥一樣專心學業少惹事生非嗎?”
馬夫人上完藥喚來宮人,用條濕毛巾搭在朱樉火辣辣的屁股上。
朱樉舒服的發出哼唧聲,馬夫人眼帶憐惜的盯著朱樉,輕聲問道“打疼了吧?娘知道你是為了你爹好,為什麼不事先跟他好好說呢?”
“娘,這叫苦肉計,如果人儘皆知還能叫計嗎?”
忙完公務的朱元璋,換了一身粗布麻衣,問了問身旁李善長,“李師傅,你說咱家這老二小腦瓜子是怎麼長的,占了這應天府以後花花世界迷人眼,咱一說這北伐和跟張士誠開戰,這幫文臣武夫就一個個跳出來反對咱,說什麼劃江而治也挺好,南宋偏安一隅一百多年國祚。咱大吳何必跟苟延殘喘的北元玉器去碰瓦罐。嗬,咱老二這麼一鬨,一個個嗷嗷叫要請戰,仿佛反對出兵的都是他們的殺父仇人。”
李善長是最早跟隨他的謀士,也是朱元璋某種意義的老師
李善長撫須一笑道“主公何必明知故問,自古名利動人心,何況是公侯萬代這種誘惑。”
“咱是個粗人不懂這些彎彎道道,李夫子咱就是說抽兒子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攔著咱?你這不是純心讓咱在老二的心目中當一個惡人啊?”
“是,是都是老臣的錯。”
“那下次可不許再犯了,就罰你五百金,再把你家家傳的那株千年老山參給老二養養身子骨。”
李善長到底還是低估了朱元璋的無恥,不愧是上位者。
正在臥房裡和馬夫人嘮嗑的朱樉,遠處就傳來一個男人帶著哭腔的咆哮聲,
“兒啊,我的兒,我的親親好大兒太可憐了,誰把你打的這麼慘?”
朱元璋嘭的一聲撞開了房門,走路帶風的快步來到床邊。
握著朱樉的手淚眼婆娑道。
“不是爹打的嗎?”朱樉傻了,人可以無恥,但不能無恥到不要臉的程度。
“兒子都是為父衝昏了頭腦,誤解了你的用心,那李長史冷眼旁觀火上澆油就在一旁隔岸觀火也不知道攔著為父。為父已經罰他五百金,把他家千年老山參給你薅來給你養身子。”
朱樉看著一臉真誠的朱元璋,那臉上的三分急切七分自責略帶著零點五的得意掩飾的剛剛好。
要不是穿越者,他一定以為自己真的是老朱的親親好大兒,你這樣讓我很害怕,你可是在我祭文和墓碑上刻上死有餘辜的好父親啊。
朱樉疲憊的抬起一隻手伸到朱元璋的麵前,朱元璋納悶地撓了撓頭道“老二,我知道你一定是想喝水了吧?還不去給公子倒水。”
“參呢?”
“啥參?”
“我參呢?”
“啥參”
父子倆就那大眼瞪小眼半天,朱樉看他裝傻充愣歎口氣道“你不是說給我養身子嗎?”
“那個,咱問了醫師你年紀尚小,虛不受補,就吩咐放庫房了。你放心那玩意精貴爹一定好好派人給你看著,等你成人了再給你。”
朱樉心裡有一萬頭羊駝狂奔,朱重八的嘴臉跟後世那些幫你存壓歲錢的大人一模一樣。
然後就見朱元璋驅趕了太監宮女關上房門,鬼鬼祟祟從袖口裡抽出了一幅卷好的羊皮,在目瞪口呆的朱樉床邊展開是一幅迷你的大元地圖,隻見他擠眉弄眼的問道“好大兒,你說你七弟應該封在哪裡?”
朱樉又傻了,我七弟朱博,他好像沒斷奶吧?
等等,醒一醒你還沒奪得天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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