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湯鼎大出風頭,李恒後槽牙都咬碎了,如果沒有朱樉攪局,今天最出風頭的人本應該是他才對。
騎射考試從早上太陽升起,一直到下午太陽落山。
何福拿著一本紅冊,走向了朱樉。
他對朱樉說道:“稟報大帥,今日騎射會考,合格者有五百二十人。”
這個成績下來,有半數的人合格。
這已經是意外之喜了,按理說朱樉應該高興才對。
可是朱樉的臉上卻沒有半分喜色,因為今天的騎射不是按武官的標準來進行的,而是按照選拔騎兵的普通標準。
儘管他一再降低了考試的難度,不合格的人數仍然有一半之多。
這幾天,這群武官子弟的表現真是令朱樉大跌眼鏡。
他已經可以預料到了,不出三代人。恐怕那場土木堡的浩劫,恐怕就要如期上演了。
武官子弟群體的墮落,不過是大明衛所軍製慢慢衰敗的一個縮影。
朱樉擺了擺手,宣布“散會”。
台下的武官子弟們,一個個喜笑顏開,都認為自己取得了不錯的“好成績”。
他們還不清楚,接下來,他們即將到來的是怎樣的命運。
……
第四天,大教場上,何福如同往日一般,照常宣布著第四場考試開始。
“今日比試的是技擊之術,兩人一組,以擊倒對方取勝。”
所謂技擊,源於春秋時期,齊國的持戟之士。
隨著戟這種兵器因為造價高昂,太過笨重的缺點,漸漸在戰場上被淘汰了。
士卒的主要武器換為了更為輕便、造價更為低廉的長槍。
長槍兵也是明軍之中,人數最多,最為龐大的一個群體。
武官子弟們身披全身重甲,依次排著隊從考官那裡領取長槍。
第一個領取武器的李恒,看著手裡的長棍直接傻眼了。
丈二的長棍,隻見棍頭上麵還抱著一塊布,布裹得鼓鼓的,不知道裡麵包了什麼東西?
“這是我的武器?”李恒很想問問,眼前這個像墩布的東西,是不是考官拿錯了?
“大帥吩咐了,刀槍無眼,不準使用真家夥,免得傷到自家兄弟。”
還有一句話,考官沒說,最大的原因還是怕有人借機來報私仇。
李恒拿著那根長棍,排著隊等待著對手抽簽。
考官將十根不同顏色的竹簽子放進簽筒,抽到同一種顏色的自然就變成了對手。
李恒一向運氣很好,他跟鄧鎮抽到了同一組。
除了告病的李景隆還有徐增壽兩人以外,在場的勳貴子弟裡跟朱樉關係最近的就是這個二號小舅子鄧鎮了。
李恒拿著紅色的竹簽向著鄧鎮走去,看著鄧鎮手上的簽子跟他同樣顏色。
李恒的嘴角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鄧鎮身旁的湯鼎,看到李恒的笑容,心裡十分不爽。
他悄悄對著鄧鎮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鄧鎮跟他交換對手。
鄧鎮搖了搖頭,對湯鼎說道:“湯大哥,既然李老三是衝我來的,那我親自去會會他。”
看到滿是執拗的鄧鎮,湯鼎一臉無奈地點頭。
自己好兄弟的實力,湯鼎自然是一清二楚。
在他看來,不出意外的話,鄧鎮恐怕在李恒的手下走不了十個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