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文正的眼中,世界上隻有兩種人可以被稱為完人,一種人是悲天憫人的聖人,另一種就就是麵善心黑的狠人。他的四叔明顯是屬於後一種。
“他就算是再鐵石心腸,頑固不化的一個人,他也會有老的那一天,人老了以後就會心有餘而力不足,總會把希望寄托在後代子孫的身上。”
朱樉的話,讓朱文正不屑一顧。“虎老,威猶在。你想用親情去綁架四叔,你小子肯定是瘋了吧?你就不怕東窗事發,四叔一狠心把你圈禁到了鳳陽的高牆之下。真到了那個時候,你就隻有一條出路那就是跟我一樣拿著鋤頭去田裡種地。”
鳳陽,雖然是朱文正的家鄉,可是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實在是太過貧窮了。朱文正能在中都裡麵自由活動,可那裡麵除了看護皇陵的太監之外,常年見不到兩個外人。
在朱文正的眼裡,住在鳳陽高牆之下,真跟坐牢沒有多少區彆。
朱樉搖了搖頭,對朱文正解釋道:“這一次我好不容易擺脫了老頭子的監控,有些事再不做就來不及了。”
“小弟,你一向都是十分謹慎的人,一直都是求穩。怎麼最近變的急躁了?”
朱文正是看著堂弟長大的。當年在保定的時候,他就曾經獻策趁著納哈出和王保保二人鬨起了內訌,全軍儘出直趨元軍大營去火中取栗。
結果朱樉壓根就沒有同意,覺得他的這個提議太過冒險了。
為此,朱文正還耿耿於懷了很久,在他看來,打仗本身就是一件冒險的行為,所有的風險都和收益成正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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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樉歎了口氣,“不瞞驢兒哥,前兩天,我收到京城的來信。由我的老班底組成的備倭軍,主將的人選受到了我大哥的乾預,變成了開國公常升。”
“常升做了備倭軍的主將?太子向軍隊伸手了,這可不是一個好的信號。”
聽到太子朱標開始乾預軍中將領的任用,朱文正的麵色凝重了起來。
“我跟大哥一文一武是老頭子在前兩年親自定下來的,為此,我跟他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現在,大哥不光直接出麵乾預了將領的任用,而且我還懷疑老頭子讓三弟統管北方的兵權這件事,肯定和大哥脫不了關係。”
前陣子,洪武帝下旨讓晉王統管北方的衛所,讓秦王統管南方的衛所。這事兒,朱文正當然有所耳聞。
“原本我還以為這是四叔的帝王平衡之術,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也發現出了不對。將五軍都督府的兵權一分為二,看來這件事的最大受益者不是晉王,而是東宮了。”
朱樉點了下頭,“大哥不僅想讓三弟跟我打擂台,而且削弱我的兵權,將來對他極為有利。我原本想不通的是大哥為人一向沉默,這次卻接二連三的在背後使壞。”
“甚至在父皇麵前撕下了偽裝,表現出了他對我的敵意。這不符合他的人設,除非是有什麼事情讓他變的這樣急迫。”
“太子城府極深,不是勝算極大的話一般不會輕易出手。他現在不惜在四叔麵前,當麵與你為敵。這肯定會招致四叔的厭惡,太子怎麼會變的如此心浮氣躁?”
朱文正托著下巴,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太子朱標要這樣做的理由。
朱樉陰惻惻的笑道:“這件事,我輾轉難側來來回回想了大半個月,終於理清了一點頭緒。能讓大哥變成這樣的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八成是真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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