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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釀造的茅台酒,其味窖香濃鬱,其感綿柔回甘,回味悠長。酒香醇厚,其色清淡如水,有君子之風。實在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佳品,士人和文人雅客必定會引以為知己,哪怕是曹國公這樣的軍中驍將也為它所折服。”
羅貫中形容的十分準確,後世的茅台酒能稱為酒中之王,就是因為它的口感溫和,不辣口,濃香等特點。不僅是機關大院的特供酒,還受到了商人,老板們的熱捧。
當然其中不乏重要的曆史原因,就不一一贅述了。
說完,羅貫中的話鋒一轉:“老臣有一言不得不發,皇上曾三令五申禁止民間釀酒,不僅對酒家課以商稅,還下令民間不準種植釀酒的原料糯米。皇上曾言:其令農民今歲無得種糯,以塞造酒之源。”
朱元璋這句話翻譯成大白話就是讓農民今年種不成糯米,這樣就能堵住民間私自釀酒的源頭了。
對於朱元璋一刀切的做法,朱樉嗤之以鼻:“酒乃民間婚喪嫁娶,宴請親朋好友不可或缺之物。其曆史可以追溯到夏朝的杜康,老頭子這樣做不過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而已。”
聽到朱樉這樣說,羅貫中麵色凝重,他說道:“越國公之子胡三舍曾因與商人私自釀酒獲利,觸犯了皇上的禁令。皇上為了嚴明法紀,親自下令將胡三舍處死。”
越國公胡大海,在駐守金華時,他手下的苗將蔣英和李福等人降而複叛,在八詠樓被蔣英等人用計誘殺。他的越國公是大明開國後追封的。
老朱花費了這麼大力氣來禁酒的原因,朱樉當然一清二楚。
無非是釀酒需要耗費大量的糧食,不利於民間休養生息。
這也是朱樉一直沒在老朱的眼皮子底下,乾老本行釀酒的原因。
朱樉反駁道:“我不釀酒,彆人就不釀了嗎?不說彆的,宮裡地窖裡那麼多的酒是哪來的?”
“再說了,天下承平了十多年,今時不同往日。他朱元璋的老皇曆也該換換了,從大禹、周成王再到商鞅、蕭何、劉備,我就沒見過哪個朝代能夠禁酒成功的,賣酒這個錢,我不賺,彆人也要賺。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攔不住我。”
聽到朱樉直呼洪武帝的大名,羅貫中一臉擔憂,“皇上總歸是大王的生父,大王直呼其名若是傳揚出去,有損大王的賢名啊。”
朱樉擺了擺手,“我爹這個人不拘小節,他就喜歡我這樣叫他,他說我叫他大名兒聽著怪親近的。再說了皇上是放在心裡的尊敬的,不是成天掛在嘴上就叫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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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貫中麵露憂色,他說道:“可是皇上下旨嚴禁民間種植糯米,就算大王敢釀造,貴州一地的農戶也不敢耕種糯米啊。”
朱樉笑了笑,“他朱元璋不是不許民間種糯嗎?那我種高粱和小麥總沒問題了吧?”
羅貫中聽的目瞪口呆,他心說:“大王,你這不是摳朝廷下發的禁令字眼嗎?”
沒錯,朱樉就是要打這個擦邊球。白酒這個市場在國內實在是太廣闊了。
他累死累活的煉製白糖才能賺幾個錢?白酒這個行業在後世可是出了名的暴利、
在利潤上能夠穩壓白酒行業一頭的,在不違法的前提下,隻有煙草行業了。
眼見攔不住秦王去刨自己的墳,羅貫中索性閉口不再言語。
朱樉則是想起了剛才的事,朱樉問道:“老羅,你剛才說到我表哥在新城一戰的時候,你的語焉不詳。似乎有刻意在回避什麼?”
新城一戰後,羅貫中和施耐庵這對師徒就成了倒黴的替罪羊,被張士誠趕出了他的幕府。
羅貫中張了張嘴,一時間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
羅貫中心中暗罵:“我一個年近半百的老書生還能說什麼?難不成要告訴你,你表哥當年猶如天神下凡,一個人率領著幾十騎兵在李伯升的中軍大營裡跟砍瓜切菜一樣,殺了個七進七出嗎?
要不是我和老師腳底抹油的快,你表哥還差點把我和老師當成小兵一起給順手砍殺了。打死我也不會告訴你,你表哥初出茅廬的一戰就讓張士誠成了第二個孫十萬。”
看到羅貫中一言不發,朱樉還以為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一向以體恤下屬為聞名的朱樉果斷選擇了略過這個話題。
看到朱樉笑嗬嗬的表情,羅貫中還以為逃過了一劫,他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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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羅貫中這口氣吐完,朱樉一句話差點沒讓羅貫中當場憋過去。
“老羅,你寫完了《三國演義》,你老師的《水滸傳》也裝訂完了。忘了告訴你,咱們秦王府有一個規矩,那就是從來不養閒人。”
“孤最近對大明的開國史挺感興趣的,反正你閒著也是閒著,你就寫一本《大明英烈傳》,把這些開國功臣的事跡以小說的方式,記載下來吧。”
一聽這話,羅貫中在心中暗罵:“我閒著無聊?你秦王讓我主管錢糧,每天半夜三更都要點著油燈,算那永遠都算不完的賬本。你居然還有臉說我是閒人一個,鄉下的地主都沒有你這麼會把人當成牛馬使喚的,你秦王朱樉根本就沒有心。”
羅貫中在心裡罵罵咧咧了好幾遍,他麵上不動聲色。
羅貫中拱手道:“大王有命,老臣不敢不從。隻是老臣最近分身乏術,這寫書撰文一事,還請大王另選賢能。”
對於偷懶的員工,朱樉前世早就屢見不鮮了。
他嗬嗬一笑:“我府中兩位長史,一位釋來複大師,另一位劉伯溫先生都是七八十歲的老叟了。老羅,你當一個九品典簿就滿足了嗎?你要有一點上進心啊。”
看到秦王給自己畫了一塊大餅,羅貫中苦著臉,說道:“不瞞大王,老臣今年五十有四了,功名利祿對老臣來說,早就成了過往雲煙。”
朱樉拍著他的肩頭,鼓勵道:“五十四歲怎麼呢?五十四歲都還沒到退休的年齡,正是你出來闖蕩的年紀。老羅,你要加油了,孤看好你未來可期。”
羅貫中暗罵:“我五十四歲還未來可期,你秦王在這兒,把老夫當成大傻子忽悠呢?”
羅貫中想起京城裡街頭巷尾流傳的一些流言蜚語,他大搖其頭,秦王這瘋王之名,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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