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舟喉嚨一澀,血腥味翻湧上來。
“你猜猜給她看到,她還會想要嫁進沈家嗎?”
祁晏又轉而一說,“不過,說不定她沒這個機會再看到了……”
一個拳頭隨著他的話重重落下。
沈靳舟揪起他的衣領,又一拳砸在他臉上。
瘋了似地喝道:“你把她弄哪裡去了!我警告你,要是敢傷害她一根汗毛,我讓祁家死無葬生之地!”
見惹怒他的目的達到,祁晏把眼鏡扶正,臉上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反倒是哈哈大笑:“你早一步把桌麵的合同都簽了,就能早一步知道她在哪,她也就不至於丟了性命。”
片頃,他嗓音輕輕地道:“還不快簽了,不然等待她的就是萬丈深淵。”
………
半小時前。
許盈趁著沈靳舟翻身,從他懷裡溜出來,下床,輕便著裝好,走出房間。
鬱南暗中跟上。
彆墅外,一片漆黑,一盞路燈都沒有。
全靠她手裡電筒照亮出來的路。
電筒的光線照到森林。
猝不及防間,那個亞洲麵孔的女傭像個孤魂野鬼,矗立在樹下,表情呆滯,歪著頭,機械般地向她招手。
許盈渾身一顫,手裡的電筒險些拿不穩,隱匿於黑暗中的鬱南來到身側,壓低聲道:“小姐,她應該是被人催眠了,前麵很危險,不要過去了。”
許盈衝她笑了笑:“你要是怕的話,就回去睡覺吧。”
鬱南:“……”這對她來說,是莫大的羞辱。
該來的總會來的,躲得了這次,也躲不過下次,再等下去,敵人說不定還會變態升級。
那就讓她看看,這一次究竟是怎樣的死法。
許盈提了口氣,走到對麵。
女傭的神情依舊呆滯,像個提線木偶,在手電筒照射下,皮膚白皙得如同吸血鬼。
她機械地抬起手,指著森林裡的一個方向。
手電筒照過去,許盈這才發現,還有匹馬在這裡。
她走過去,馬察覺到有人靠近,嘶嘶地叫了兩聲,韁繩上係著一個小包。
她伸手拿下來,打開抽繩,裡麵有一張紙條。
上麵寫著:騎上馬到懸崖邊等你。
許盈失笑,那個人是怎麼篤定她就一定會按照她的去做的。
她知道她會騎馬。
當然知道,是許清淮一塊教她們的。。
鬱南走來又想阻止。
許盈抓住馬鞍,踩上馬鐙,姿勢利落地翻身上馬,忽然一喊:“小心後麵。”
女傭驟然舒醒,手摸向膝蓋拿出槍。
鬱南眼尾一促,回身,快她一步發出子彈。
幾乎是在同時,馬兒像是遇到什麼刺激,向森林裡揚塵而去。
女傭倒下,鬱南的槍帶有消音,剛才那一瞬,除了奔跑的馬蹄聲,並沒有發出槍聲。
鬱南眉心一緊,忙拿出聯係其他人的信號器。
深夜的森林裡,如踏入未知的迷宮,馬蹄聲驚動了夜巡的動物,發出各種聲音。
清涼的月光透過茂盛的樹葉縫隙,灑下縷縷微光。
樹枝在不經意間,在她臉上刮過,留下一道道深淺的血痕。
許盈抓緊韁繩,費了好大勁,才穩住馬的情緒,讓它按照她想要的節奏奔跑。
她也因此喘上了粗氣,好多年沒騎馬了,上一次還是在十五歲。
本來還打算向秦禮討教馬術,回洛杉磯也有這麼多天了,可惜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