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完,捋著胡子笑道:“祝小姐這傷不白挨啊,挨了一頓打,收了幾百人,劃算劃算。”
祝文文見他料事如神。摸著指著臉上的傷打趣道:“章神仙,你什麼都算得出,可算得出我雖然劃算,可挨打也是疼得很啊。”
章道全仰麵大笑幾聲。
見她有些明白,笑道:“你這邊皮肉苦算不得什麼,能換得你睜眼看,動手做,這疼也就值了。”
祝文文心道:“這老道又知道。”
章道全道:“你能想通是最好,萬事皆迷障,隻是我不明白,你怎麼就突然想通了。”
祝文文想到那個瘋女人那可怕的樣子,苦笑一下。
她看著章道全那張乾枯的臉,喝了杯茶,平靜的說:“我看見了我的未來,所以我醒了”
章道全微笑點頭道:“天自由我生,我滅世亦滅。你既然醒了,那就好好醒著,彆再睡著了,想做什麼便去做,莫在猶豫。”
祝文文輕鬆挑挑眉毛表示十分同意。
穀大倉聽二人說話一頭霧水,黑著臉道:“章老頭,你和我小姐說什麼死啊滅啊。
她才多大,你竟些這些不吉利的話。
我們現在說的是部曲兵,你還縱著我家小姐,哪裡有做小姐的養部曲的?你怎麼不勸?”
章道全點點桌子道:“怎麼沒有,我看那趙家堡不就是女人當家麼?你家小姐對外是男子身份,自然可以。”
穀大倉道:“她隻是個女子,她想養部曲,拿什麼養?還不是靠祝家?祝家是祝老爺當家,祝家再怎麼輪,也輪不到小姐養部曲的,這會害得小姐禁足的!”
章道全道:“祝姥爺不肯,我想祝夫人肯就行。你家小姐自有自己的辦法。”
祝文文笑道:“我就是這個意思,我現在就給母親修書一封。”
章道全立馬道:“慢,事言早而不成。先做,而後言。
你讓你母親知道就夠了,切莫讓你父親那麼快知道。”
祝文文坐下,沉默了。
她了解章道全,因為章道全即是道士也是個男人,男人了解男人。男人害怕女人過於強大,不聽話的的女人,就像妖精一樣可怕,這裡父親一定不會同意。
那就先說安置盜賊的事。
祝文文和章道全商量起讓這幫賊寇開荒種地的想法。
章道全聽吧,抬頭眨巴一雙小眼睛,問祝文文道:“你種過地,開過荒麼?”
這一問題直接難倒這個穿越回來的大學生了。她從小在城市長大,隻知道讀書上學,頂多是打零工,擺小攤。
這種地開荒,難道不是將地鏟平了,開始種糧食麼?
她將自己單純的想法說出來後,穀大倉在一旁嘴巴都張大了。
他憨憨道:“小姐,開荒哪裡這麼簡單,要是開荒這麼容易,哪裡來這麼多流民?
就拿我們村子裡麵的人來說,能有自己的地才有資格和他們做鄉鄰。
沒有地,就是流民賤民,低人一等。
開荒可不容易,好的地全部被人占了去,想開荒隻能去找彆人不要的地。有些地你看沒人要,你隻要動土,立馬有人來尋你?不是官家就是鄉裡,村裡容不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