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要命的是,他正在等待尋子鬼母。
根本就不敢睜眼!
甚至於他都不敢憑借銅錢矛防禦,銅錢矛遇祟會發熱,而且實在太長,萬一尋子鬼母找到吳獻的時候,不小心被銅錢矛傷到,也許會被視為攻擊行為。
於是吳獻隻能悄悄握緊拳頭。
他隻能祈禱,男屍碰到自己之後,自己有機會激發金烏羽,憑借火力將它擊退。
忽然。
男屍的聲音消失了。
他從趴伏變成佝僂站立,速度陡然加快,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那張驚悚的臉上,掛滿貪婪的渴求。
隻兩秒他就站到了吳獻身前,兩張臉隻有一條舌頭的距離。
由於男屍沒有肺,所以它不能呼吸的,吳獻都沒有察覺到他的靠近,還在等著對方爬過來,找機會揮出一拳。
男屍獰笑。
手臂皮膚破開,骨骼增生出一把帶著血絲的骨刃,對準了吳獻的腹腔,他幾乎已經想象到,新的內臟裝進身體後,將會多麼的舒爽愜意。
但就在此時,男屍的動作僵硬住。
嘩啦啦,嘩啦啦……
新的聲音出現,密集的鎖鏈碰撞聲響起,在叮叮當當的聲響中,還夾雜著女性的腳步。
吳獻咽了下口水。
她來了。
這個世界最初的邪祟,尋子鬼母!
如此多的鎖鏈碰撞聲,可以想象尋子鬼母受到福地多少限製,和她一比那破門大祟都算是自由的。
腳步聲一點點接近,吳獻又拍了下手掌,讓鬼母知曉自己的位置,於是鬼母朝著吳獻走來。
男屍頓時焦躁不安。
它不是正常的邪祟,身體內部器官都被掏空,腦袋裡也是空殼,支配著它的隻有邪祟的本能,正因如此它才敢踏入鬼母的領域。
可即便是這樣無腦的邪祟。
在鬼母接近時,也無由來的恐懼起來,以至於近在咫尺的吳獻,都失去了誘惑力,它轉過身來想要逃走。
剛剛轉過身來,一雙蒼白的手掌就抹在了它的臉上。
它一動不敢動,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東西,然後看著那兩隻蒼白的手掌,刺入了自己的眼眶!
嘩啦!
男屍倒在了地上,屍體開始以正常千百倍的速度腐爛。
尋子鬼母邁過屍體,揮動著沾血的蒼白手掌,向前摸索,終於摸到了拍掌聲的源頭吳獻。
冰涼的手在吳獻身上摸索,男屍的眼眶血也沾染了上去。
吳獻緊閉雙眼,咬牙忍受著。
手掌每碰觸到吳獻一下,就有無數畫麵傳入吳獻的腦海,這些畫麵裡最多的是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臨死時的臉。
或痛哭,或暴怒,或哀嚎……
絕望和恐懼,癲狂和懊惱,無數的負麵情緒衝擊著吳獻的大腦,吳獻甚至有乾脆睜開眼,一了百了的想法。
隻要兩者持續觸碰,這種負麵感情就持續湧入。
鬼母很快就找到了吳獻的眼睛,她雙手比量著眼皮的位置,身體湊了上來,對著吳獻的眼睛吹了一口氣。
現在,吳獻成了新的尋找者。
除了吳獻之外,其他五個幸存者,也都同時感覺到,自己的眼皮被吹了一口陰涼的腐臭味道。
眼皮吹氣,就是切換尋找者的信號。
史績接到信號後,立刻連拍兩下手掌。
吳獻知曉史績的位置,在黑暗中摸索兩秒後,就找到了史績,用手摸索著找到了他的眼睛,隨後對著他的眼睛吹了一口氣。
由於吳獻好好的刷了牙,所以大家聞到的,是清新的牙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