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子鬼母的嗓音,尖銳刺耳,隔著電話都讓吳獻耳膜不舒服。
但在吳獻聽來。
這聲音卻如同天籟。
電話鈴聲太簡短,能夠講的內容不夠多。
如果鬼母不接聽電話,那麼鈴聲安靜一會兒後,會直接說出凶手是誰,可那樣就缺少了必要的可信度。
至於去麵對麵的挑撥離間?
吳獻可沒有那個膽子。
短短幾日下來,吳獻已經理解,為何當時戚誌勇直接殺了安信。
因為邪祟終究和人類不同,它們隻會和邪祟交流,不會和獵物共情,就算有少數可以交流的邪祟,他們和人類的交談,也隻是狩獵流程的一部分。
吳獻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在鬼母麵前,侃侃而談當年的真相,那麼在他說完之前,絕對會被鬼母撕成無限小塊……
因此。
當鬼母同意隔著電話,聽吳獻忽……分析案情,吳獻的計劃就已經成功了。
吳獻清了清嗓子,開始了他的敘述。
“我從您丈夫安信那裡,知曉了您的故事,這裡還請您節哀,接下來我會儘量簡短的,為您梳理這個案件。”
“我發現的第一個線索,是一個在405的吊死鬼,她曾是某一起失蹤案的受害者……”
“接著我又發現,有一個叫王先生的人,被這吊死鬼威脅……”
兩頭大祟站在原地,聽著吳獻絮叨的講述著案情。
伴隨著吳獻口中劇情的推進。
鬼母的氣息,變得愈發危險。
她在變成邪祟之後,早就已經拋棄了還活著時的所有,丈夫,父母,工作,生而為人的良知和同理心……
但她唯獨忘不了自己的女兒。
這並不是因為愛。
而是這一切的起點,是她女兒的失蹤,這個案件是她變成邪祟的因由,是她靈魂深處無法割舍的執念。
所以她在變成邪祟之後,依舊在尋找著女兒,這才有了拍掌遊戲的出現。
那些幸存者,也是因此才能活下來。
破門大祟也在聽著,他曾為人時的記憶逐漸開始複蘇,每想起來一些,他就哆嗦了一些,那顆已經腐朽的心臟重新跳動,忐忑的等待著來自鬼母的審判。
這種感覺就像是沒寫假期作業,卻迎來老師的認真檢查,知道自己必死,卻沒有辦法逃離。
終於。
吳獻的敘述到了尾聲。
他的所有線索,最終都指向同一個人。
“綜上所述,我認為掠走您女兒的人,就是王誌武。”
“您眼前的東西,則是王誌武變成的邪祟!”
“另外還有一點,您昨日殺了一個女人,您殺她的原因是她殺了您的孩子,但那女人來到這兒後,隻殺了一個東西。”
“那就是您對麵王誌武放出的白身小祟!”
“所以啊……”
這是最後一句話,吳獻的語氣,變得極其具有蠱惑性。
“您眼前的王誌武,不止在您女兒活著的時候掠走了她,在她死後,還被王誌武當成了奴隸!”
哢!
哢哢!
鬼母的身上,傳來哢哢的聲響,手臂,腿部,脖子,全都在以活人做不到的方式扭曲,這是動手前的肢體拉伸。
接著她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