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火焰熊熊燃燒，灼熱煙塵裡，帶有濃鬱的油脂味道。
正常來說。
燒人這種事，是需要撒柴油的。但吳獻他們條件有限，沒有柴油，因此隻能從昨日野豬身上，切了一些豬肥膘放在楊斌屍體的下方。
這時有人可能就要疑惑了。
他們在外麵燒屍體，就不怕燒出來的骨灰被風吹走無法完全收集嗎？
其實有過燒屍體經驗的人都知道。
即便是殯儀館的焚化爐，也沒辦法將人完全燒成灰燼，多少都會留下一些骨頭渣子之類的東西。
乾柴火堆的火力根本不及焚化爐，所以他們不必擔心這些。
烈火燃燒了好長時間。
最終在原地留下了一塊破碎的乾屍。
五人各自拿著石塊，將乾屍砸一砸，又在地上掃了掃，將草木灰，和一些沙土，以及骨灰的混合物，一起放入甕罐裡……
有些草率，但也算是完成了。
關於骨灰罐的處理，有供奉在墓地，寺廟，陰宅之說，也有埋在墓碑下一說，還有撒在江河湖海名山大川一說。
大家簡單合計合計。
還是決定將骨灰埋在土裡，並在上麵插了一個墓碑。
如此忙活到接近天黑，和另一組簡單的聚了個餐，並給老人們分發完食物，大家就各自回房間等待夜幕降臨了……
……
茅草屋內。
吳獻等六人，圍成一個圈坐在一起，每人身邊都放著一個陶碗，陶碗裡裝著滿滿的清水。
水麵微微晃動，連帶著油燈的光芒，也好似在快速閃爍。
吳獻歪斜著身子問。
“聞大教授，你真就不能做幾麵鏡子出來？”
聞朝搖了搖頭。
“我知道該怎麼做鏡子，但是這裡條件不允許，有些東西不是有知識就能做到的，還需要滿足一定的基礎條件。”
吳獻歎息一聲，彈了下身前的水碗。
“那今天就隻能夠依賴這個東西了啊。”
昨天晚上。
大家全都被憑空轉移到了自己的棺材或甕罐裡，轉移的條件是視線，隻要被視線看著，就不會被轉移。
誰也沒辦法保證。
今天晚上不會發生同樣的事情。
所以今天大家是圍在一起坐的，並且一旦他人視線靠不住，還可以自己盯著水裡的倒影，讓自己的視線看著自己。
大家目不轉睛的盯著其他人。
沒過多久。
大家就都覺得，雙眼乾澀無比。
可就連眨眼，都要先爭取其他人的同意，因為必須要確保每時每刻所有人都被視線看著。
期間他們聽到許多怪異的聲音。
有主屋傳來的動靜，有村子之外怪物的呼嚎，月光裡的東西也在蠢蠢欲動。
大眼瞪小眼持續了好久。
吳獻覺得，再繼續下去，自己休息一個月才消掉的黑眼圈，搞不好又會被熬出來……
“我提議，放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