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番討論,二百人的隊伍最終有二十名年長者被推選出來留守。同樣被勒令留下來的,還有近二十名孩子。
年紀太大或是太小,長期在曠野中狩獵對他們的確是巨大的考驗,尤其是那些孩子,千萬不要奢望他們遭遇到白熊或是狼群能有多大的勝算。
再說,打獵著實是個技術活。
奧托交給大家十天的狩獵時間,這其中就包含著布設陷阱的時間。
甚至於捕獲大型的馴鹿或是小型的雪貂,它們是很警惕的動物,投擲長矛直接獵捕的成功率不太高,論什麼效率最高,當屬布設陷阱,其中又以布設繩套最為實用。
至此,在離開羅斯堡整整四天後,狩獵行動正式開始。
所有的獵人瞬間分散開來,他們帶著自己必不可少的物資踏入雪原和森林,他們開始布置陷阱,有的人乾脆直接主動出擊。
羅斯部族隻有二十張單體弓,它們皆是從南方的盟友那裡進口的,畢竟羅斯部族現階段自身不具備製弓經驗。
不過部族保有的弓都投入到狩獵中來,它們跟隨者自己的主人,成為殺傷小動物的力氣。
單體弓去射殺遠處的馴鹿?
還是不要太奢望這種沒事。因為它們都是磅數不高的橡木弓,弓弦亦是麻繩搓出來的,使用的箭矢的箭杆也是勉強平直。
就算是質量糟糕的弓,它們依然能成為優秀獵人手中的利器。
所以在狩獵的第一天,就已經有人射到了雪貂,他們就直接在荒野中將毛皮剝下來,而續貂的肉也沒有扔掉。極寒之下,雪貂肉立刻變成冰坨,似乎唯一的處理方法就隻有燒烤了。
雪貂是北極地區最珍貴的毛皮,它純白又極度柔軟絲滑的絨毛天生就是奢侈品。尤其是富裕的東羅馬貴族,他們最渴望的莫過於夏季披著源自東方的綢緞,冬季披著被純白的貂絨大衣。
一張雪貂皮就等於三張成年馴鹿鹿皮。
奧托和他的二十個親信乾脆組成了一支小型狩獵團體,他們其實就是兒時的玩伴,是在平日的摔跤打鬨中練就的身後友情。而這種友情,使得他們天然具備強大的團隊意識。
他們集合起來就是強力的獵人集團,在戰場上,天然具有比法蘭克人臨時招募的大批武裝農民,有著更強的組織性紀律性。
其中奧托比他們所有人年紀都更大,兒時他是孩子王,而今他就是受人尊重的首領。
拋開這些身份地位來說,奧托自己也是優秀的獵人。
連續兩天的狩獵,二十人就隻捕到了三隻雪貂,以及找到了一處北極狐洞穴,將裡麵的大獸小獸一網打儘。
固然他們是願意放過小獸的,按主要是針對大型的馴鹿。對於有著純白鬆軟絨毛的北極狐,它實在是價值連城,巨大的財富誘惑下自然發現即是一網打儘。
和自然界嚴密的和諧共生?所有的維京部族都沒想過這件事。他們首先要讓自己的生活變得好起來,他們也並沒有保護環境的概念,哪怕是羅斯堡的人們把自家半徑五十公裡的大型野獸一網打儘。
可獵捕的大型野獸變得稀缺,解決的措施莫過於守株待兔遷徙來的鹿群,或是如同今冬的行動,前往遙遠東北放的未知之地。
奧托雖貴為首領,他的部下樂意將自己的一部分獵物獻給他。
給重要任務獻殷勤從而給自己或家人於未來撈到福利,這幾乎就是人類的本能。
奧托搖搖頭拒絕了,他並沒有拿出什麼“偉大”理由證明自己的無私,他的解釋真是充滿了神秘。
“還是留下來送給那些留守者。我有一種巨大的預感,我們暫時不管其他人,隻要我們二十人繼續向東北方向前進,就會遇到那些人。”
所謂的“那些人”,無疑就是養鹿的薩米人。
奧托始終有一種感覺,既然向著東北方向不知走了多遠,和那些人遭遇幾乎就是命運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