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滿懷希望來到梅拉倫,換來的就是死亡的結局?
    不!
    有一個大善人給了古爾德一個要求,而古爾德又安排自己信賴的手下耶夫洛,幫助其未來的主人完成善良的舉動。
    耶夫洛帶著二十多人登陸了,他們不是兜售古爾德的商品,這方麵完全是古爾德家族親自負責,從事武裝護衛的一票傭兵,他們接受了新新任務。
    耶夫洛的任務隻有一個——儘可能搜集街頭無助的小孩。
    對於這個任務,耶夫洛完全是支持的!他幻想自己能在梅拉倫的奴隸集市,發現可憐的芬族小孩,也就是自己的族人。
    近二十年前,那時候自己可憐無助,現在,他有了能力,隻想救下自己的同族。
    然今年的奴隸集市隻有另一群可憐的布裡吞人,不存在任何一個芬族人。
    無助的小孩還是要搜集的,這裡男女完全不限製,即便是乞兒,隻要大抵是健康的,可謂有一個算一個。
    一個小女孩尖銳的痛哭聲引起了耶夫洛的注意,他以為不過有是父母當街訓誡孩子,待其領著人去一探究竟,才發覺一個衣服幾乎就剩下遮羞布,渾身是土、光著藏腳的小女孩在痛哭。
    一個小乞丐?
    不!問題恐怕並不簡單。
    畢竟耶夫洛已經是一介戰士了,這就使得他對金屬色澤的東西極度敏感。因為劍,就是金屬色的,隻有看清它的色,才能避免在戰鬥中被擊中。
    哪怕是臟兮兮的,耶夫洛看到了女孩頭發辮上的發卡。
    這個發卡不一般,說是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孩子,豈能戴著銀子打造的發卡?
    什麼?她還說有一個姐姐?
    耶夫洛一甩脖子:“兄弟們,救了她吧,似乎這巷子裡還有一個女孩。”
    “老大,可以嗎?我覺得她太臟了,會弄得我們一手跳蚤。”
    “對啊,老大,我們何必呢?還有彆的孩子,這個小女孩她注定要死,我們……”
    “閉嘴吧。就是再臟,把頭發剃乾淨,再用肥皂洗乾淨就行了。”耶夫洛不悅道,“我覺得很異常。我有一種預感,我們現在救了這個女孩,我們所有人都能得到好處。”
    “是的老大。”傭兵不耐煩道:“撿到一個給一個銀幣,咱們大家平分。不錯,金主大人是慷慨的。”
    “不是的!我的預感難以形容,現在跟我走!記住,我是你們的隊長。”說罷,耶夫洛一甩脖子一個上前去。
    傭兵們無奈,隻好走近這個哭泣的很長時間沒人搭理的小女孩。
    艾爾拉,她哭紅的雙眼看到了一大群人站在自己麵前。他們全副武裝的樣子嚇人一跳。
    艾爾拉直接癱坐在地,然後下意識的抓住自己破損衣服的破布遮掩身子,然後頑強站起來。
    “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姐姐吧!她要死了!求求你們。”
    “你是在求救嗎?”耶夫洛善意的問。
    女孩使勁點點頭:“一定要救活我的姐姐,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
    “好吧。兄弟們,我們走。”說罷,耶夫洛突然抱住了極度輕盈的女孩,根本無所謂她的肮臟。
    耶夫洛就是這麼乾脆,女孩所謂“重要的事”令他覺得事情的確不簡單。
    一行傭兵鑽進狹窄的箱子,耶夫洛赫然看到一個側傾身子的小女孩。
    她,看起來已經死了……
    耶夫洛放下懷裡的女孩,這孩子一個健步就衝了過去,撲在她姐妹的“屍體”上。
    “老大,有些遺憾呢?”
    “是啊。不過救一個,至少是一個銀幣。這女孩很幸運,遇到我們這些善人。”
    耶夫洛夫伸出手,製止手下的話。“我去看看,你們把風。”
    是否是死屍,耶夫洛還需親自判斷,她覺得這倒斃女孩的情況有所不同。屍體該是灰白色的,這孩子可不是。
    他蹲下來,在另一個小女孩的哭泣中,將手貼在麵前倒斃女孩的脖子,微弱的脈動觸感真是太真切了。
    “大人,我的姐姐是不是已經死了?!”
    耶夫洛先是一怔,皺著眉問道:“孩子,你是不是很久沒吃飯了?”
    “是啊,大人。姐姐她都把找到的吃的給我,可她……嗚嗚嗚……我沒有姐姐了。”
    “她是餓昏了,根本就沒有死。”耶夫洛笑著看著哭泣的女孩:“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艾爾拉,我姐姐叫卡洛塔。”說罷,女孩繼續哭起來,哭得不停咳嗽。
    “好了艾爾拉,你姐姐沒有死。”說罷,耶夫洛從自己的腰包裡拿出乾糧——一小塊麥餅。
    麥餅的出現完全抑製了艾爾拉的哭泣,她出於本能抓住麥餅就啃起來。
    耶夫洛拚命搖晃著癱軟的卡洛塔,拚命呼喚著女孩的名字。
    冥冥之中,卡洛塔覺得自己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山頂,遠處就是波瀾的大海,頭頂上滿是雲朵,距離自己一步之遙。
    在雲朵上,自己的家人族人都在那裡,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笑容。
    突然間,耳畔傳來這樣的聲音:“卡洛塔!你給我醒過來!你現在不能死!”
    來自諾斯語的親切呼喚來自一個男聲?
    突然間,幾乎靈魂滅謝的卡洛塔睜開了眼睛。
    她湛藍的眼睛看到了一個陌生男人的麵孔,但是這個麵孔一點都不可怕,甚至還有一種可以依賴的感覺。
    “卡洛塔,你終於醒了。”
    “你……”張著乾癟的嘴唇,卡洛塔緩緩說:“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當然知道,我這就來救你。”
    “是瓦爾基裡派你來的?謝謝你……”說著,卡洛塔脖子一歪,好似又昏了過去,這次她眼角流出了熱淚。
    耶夫洛沒有磨嘰,勒令部下扔來裝滿麥酒的皮水袋,他咬開木塞,頗為粗暴就往女孩嘴裡使勁灌廉價麥酒。
    最廉價的麥酒,關鍵時刻它也能填飽肚子。因為,這裡用的麥酒幾乎沒怎麼過濾,不但酒精度數極低,酒液更是渾濁不堪,那就是懸濁的燕麥顆粒!也就是說,它實際還蘊藏很多能量。
    這一刻,酒也變得甜美,虛弱的卡洛塔突然清醒過來。她覺得情況不對,待睜開了眼睛後什麼都不管了,她抱住這皮睡袋,肆無忌憚暢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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