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是凱哈斯的呼籲有用,而是大家都知道羅斯人就是說到做到。他們的腦子一片空白,開始了機械性的衝鋒,甚至,連打擊身體的敵人的箭矢,都不再有痛感。在他們看來,沒有什麼比中了羅斯人的弩箭更可怕的事。
    另一方麵,灰鬆鼠部落首領梅察斯塔,他本已覺得自己的弓手立功了,敵人就被弓箭打退了?他不得不思考族人們之前的暢想,所謂這夥敵人勞師遠征,他們或許的強力的,到了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
    然而,敵人卷土重來,瞧瞧這氣勢更勝了。
    “該死!他們又來了。帶著矛的男人,全部上牆!”
    梅察斯塔看到敵人扛著梯子而來,知道他們是想借由此攀爬冰牆的。故意修築的冰牆就是為了防止敵人攀爬,子的突然出現,梅察斯塔焦急中自談失策。
    弓手們依舊認真,他們居高臨下,隨著敵人愈發靠近,他們精確射殺鬆鼠的本事終於能派上用場。
    更多的鮭魚之主部落戰士中箭,他們又付出了一批傷亡,終於摸到了敵人的冰牆下。
    凱哈斯舉著羅斯人賞賜的盾牌護著軀乾和腦袋,他聲嘶力竭的吼叫,下令族人把梯子立起來。
    更多的戰士決意直接攀爬傾斜的雪坡,結果他們剛剛開始嘗試,才意識到這居然就是滑溜溜的冰!
    有人試圖用石稿攀爬,這樣的人被突然射擊的弓所射中眼睛和脖子,人當場陣亡。另有不少人,他們的身上已經有了大量小傷口,箭矢就掛載皮衣上,瘋狂的是居然有人身上掛了十多隻箭。
    甚至是凱哈斯的盾牌,他自覺場麵觸目驚心。因為盾後的把手處附近,赫然出現三個擊穿一半的鐵箭簇。
    慌忙之中他已經沒時間驚恐,他就站在傾斜的冰牆之下,勒令戰士攀爬架好的梯子。
    一些勇敢者開始了攀爬,另外一些人操持著各自的短弓,對著牆上的敵人施展火力壓製。
    從一開始,鮭魚之主部落民就在衝鋒時釋放弓箭,由於發射的箭矢數量不多,亦無明確目標,灰鬆鼠部落幾乎沒有傷亡。
    隨著雙方的弓手開始近距離射擊,雙方都能看清各自的眼睛與麵孔,戰鬥真正進入到白熱化。
    開始有灰鬆鼠部落戰士中箭並硬生生從牆後腳手架重重跌下去,這樣的人越來越多。
    梅察斯塔看著揪心,他急令後備戰士爬上來,彌補缺失。
    現在能領梅察斯塔高興的,莫過於自己的措施有了效果。而今,村莊圍牆的大門都被各種沉重的雜物封堵,敵人絕無手段從正門進入,他們亦無能力直接爬上冰牆,他們隻能依靠四支很長的梯子。
    因為隻有四個突破的工具,對於守城部隊,守衛似乎變得簡單了。
    多名攀爬的戰士直接被短矛戳死,這令有意繼續攀爬的人膽寒。加上不時有石頭被扔下來,或是順著冰牆滾落,石頭砸斷另一些人的腿,或是直接被砸碎頭顱,場麵一片狼藉。
    死者身上都有著致命的傷口,冰牆之下迅速堆積了一些陷入彌留的人,流淌出的熱血也蒸騰起駭人的霧氣。
    戰場變得可怕,如今的場麵,戰鬥的雙方戰士都是頭回相見。
    就在混亂中,梅察斯塔終於看到那個持奇怪花紋木盾的男人的臉。
    “該死!絕對是你!凱哈斯,納命來!”吼罷,梅察斯塔操持便是鐵箭搭弓。
    凱哈斯隱約聽到有人吼自己的名字,他的眼神一甩,看到有人瞄準自己。
    一個條件反射式的格擋,他抗住了這不到十米的鐵簇箭的射擊。
    箭簇整體擊穿木盾,它再前進一點,就能射瞎自己的眼睛。
    凱哈斯整個人幾乎嚇得癱軟,他想到了撤退,但是一想到剛被射殺的那些人,他猶豫了。
    他在猶豫中備受煎熬,他的族人們也在做著明顯徒勞的進攻。
    凱哈斯不理解,難道自己的新主子要讓所有人去死?還有,灰鬆鼠部落什麼時候這麼能打了?他們不是一群隻會被動防禦的懦夫嗎?懦夫合適變成了勇士?!
    現實就是,本該勇敢的鮭魚之主部落,也許大家的勇氣早就喪失,剩下的人皆為懦夫。
    隨著越來越多的族人被鬆鼠佬殺死,還活著繼續戰鬥的族人,他們的精神即將總崩潰。
    “首領!再這樣下去我們就死完了!”有皮衣上掛著箭矢的部落戰士竄到凱哈斯身邊。
    突然間,凱哈斯見得此人渾身僵硬,接著就癱倒在地。
    一支箭紮中了戰士的後腦,此鐵簇箭的主人不是彆人,正是年僅十歲的泰拉維斯。
    這孩子就好似狙擊手,實際上他現在做的正是狙擊的工作。
    泰拉維斯至少精確射殺了三人,本著對自己能力的自信,他專門射殺敵人的要害,尤其是大血管所在的脖子。
    這一箭直接摧毀了那人後腦,整個人當場在驟然僵直中死亡。
    族人戰士死在自己麵前,凱哈斯的精神終於崩潰了。
    “兄弟們!我們撤吧!讓一切都見鬼去吧!”
    凱哈斯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他緊急一個轉身,開始了帶頭撤離。其餘或者的鮭魚之主部落戰士,也都選擇退卻,還將梯子直接拋棄掉。
    突然間,一支箭朝著凱哈斯的後背處襲來。
    他實實在在摔了一個跟頭,接著捂住耳朵撕心裂肺的哀嚎。
    因為他赫然看到,就在自己身邊處,一支箭的鐵箭簇掛著一隻耳朵,無疑那就是自己的耳朵。
    悲憤之中,他抓起那支箭,繼續捂著耳朵逃離,甚至將羅斯人賞賜的盾也忘記了。
    凱哈斯,他絕對不會忘記的就是自己繼承下來的鐵劍。
    麵對鮭魚之主部落的全麵崩潰,留裡克的眼皮為之顫抖。
    畢竟根據約定,擅自退兵者死。
    留裡克有些難為情的看一眼麵色凝重的父親奧托,又把頭扭了回去。
    不管奧托有什麼想法,身處戰爭中,留裡克決定無情的落實自己的責任。
    耶夫洛照例吼道:“不可退兵!叛徒必須死!”
    但麵對徹底的崩盤,耶夫洛的吼聲已經沒有意思。
    留裡克亦是目光嚴肅,他率先用大力氣舉起十字弓,命令道:“十字弓手!抬弓!”
    見狀,逃亡的鮭魚之主部落戰士全體愣住,但凱哈斯什麼都不顧及了。
    凱哈斯半臉是血的模樣令奧托吃了一驚,緊接著,奧托看著自個家夥帶著數量銳減的人繼續撤退。
    “準備!”留裡克已經再拉長音,訓練有素的十字弓手馬上要扣下扳機之際,奧托一聲吼,就好似熊嘯劃破山林的安靜。
    “傭兵撤回隊伍!不準射殺他們!”
    留裡克長舒一口氣,畢竟他並不想要大肆消滅自己的仆從軍,傭兵們收了十字弓,見狀,鮭魚之主部落幸存的戰士,皆如卸重負一般,紛紛癱倒在羅斯人的陣前。他們狼狽的模樣,乾脆引得不少羅斯戰士啐痰或是辱罵。
    可以說到了現在,一場攻堅戰以羅斯人聯軍的失敗告終,當然羅斯人從沒有這麼認為。僅僅是灰鬆鼠部落的人覺得自己贏了第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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