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有父母在揍自家孩子?你不是說前麵不遠處就是盟主的家?難道盟主是這樣教育他的子嗣?”
耶夫洛聽得想笑,倒是隨行的傭兵有人指出:“主人,那個奧列金的兒子已經三十歲了。”
“也許是教育孫子?”留裡克聳聳肩:“走吧,我們尋著聲音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須臾,留裡克一眾已經看到了奧列金宅邸那立起來的木頭圍牆,尖叫聲依舊此起彼伏。
再穿過幾間土坯房、偶遇幾個麵色凝重行色匆匆的婦女後,混亂的場麵儘顯大家眼前。
留裡克的頭皮一緊,渾身都在顫抖。
“這是怎麼回事?!耶夫洛,一群持劍披甲的人,他們在啊?!在毆打小孩?!”
“哦,看起來是的。”阿裡克一臉淡然的看著那些披甲人的暴行,罩袍之下是他鄙夷的眼神,他搖搖頭:“但願他們對付哥特蘭人的時候也有這種勇武。呸!是我高看他們了,梅拉倫人是隻敢毆打孩子的懦夫,他們根本不敢對哥特蘭人動武。”
留裡克暫不做評論,他即刻審視了一下周遭的環境。
在那高大敦厚的木牆前,是一片被人踩踏得非常堅實的小型廣場。一群身上幾乎隻有遮羞布的小孩聚在木牆根兒,他們被披甲持劍人包圍住,正戰戰兢兢瑟瑟發抖。
另有十多個孩子正在被毆打,看著架勢,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明顯是頭目,此人就是在授意施暴者往死裡打。
留裡克越看越氣,他也發覺到跟在自己身邊的卡洛塔,這女孩已經悄悄的躲在傭兵的身後。
“不行!不能讓他們繼續施暴了。”留裡克瞬間正義感爆棚,他說罷就欲往前走,接著被耶夫洛一把抓住。
“怎麼?你阻止我?”
“大人,那個穿著雪貂衣服的人,就是就是奧列金。”
“啊?那個家夥?!”留裡克猛然抬頭,不由得咬緊他已經開始鬆動的牙關。“那我就更要阻止他!”
留裡克猛然掙脫耶夫洛的手,他披著罩袍的小小身影走在前麵,自感主人要麵臨巨大的風險,耶夫洛一甩脖子,勒令其他傭兵急忙跟上。
健壯的阿裡克更是右手握緊罩袍裡的劍柄,他觀察了一番施暴者,腦海裡已經計劃出用怎樣的技法第一時間割斷他們的喉嚨。
從土坯房的縫隙裡走出十多人穿著罩袍的人。
奧列金其實早就注意到了有這麼一群人在暗中觀察,聯想到剛剛酒莊的小廝跑來彙報大事,他可以確定敢於花重金賣酒並囂張的表演一把的挪威人,就是這些人了。
不對!莫非一群野孩子給自己找不自在,就是挪威人的手段?
一瞬間奧列金覺得挨打的小孩,其實是挪威人不知從哪兒擄來的奴隸小孩,他們讓孩子給自己找事,他們還在酒館惹事,他這群家夥必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些尚未動手打人的私兵也紛紛拔出劍,畢竟來者衣著完全統一,步伐穩健不說,無形中還有這一股殺氣。一陣北風襲來,肅殺之感讓私兵們暗暗畏懼。
“都住手吧!”奧列金一聲令下,施暴者紛紛收起拳頭,而那些被打的孩子已經癱軟著如同死亡。
那些渾身淤傷,嘴角流血的孩子在艱難的蠕動,就好似垂死前最後的掙紮。
留裡克不由得停下腳步,而他很快也被手下護衛者。
阿裡克輕輕勾下頭,小聲罵道:“你真是個魯莽的笨蛋,你隻是個小孩,你想被他們打死嗎?”
“我”
“現在站在我身後,他們敢動武,我就削了他們的腦袋。”阿裡克呲著牙命令。
阿裡克年輕氣盛有著豐富的砍人經驗,留裡克真是慶幸自己現在得到了他的保護。
不一會兒,木牆的大門被打開,又有三十多名手持短矛和劍的披甲人走出,他們紛紛護衛在首領的身邊。
場麵安靜了一陣子,短暫的時間內,雙方都在互相打量。
奧列金自覺人手已經足夠,他推來自己私兵的人牆,手持自己的長劍質問:“是你們!挪威人!酒館的人給我說了你們的事,你們好大的膽子。”
阿裡克現在完全代表了自己的弟弟,何況酒館的那番騷操作完全是自己的主意。能被傳說中的聯盟盟主劍鋒直指,阿裡克未有感覺到哪怕一絲的恐懼,亦是沒有任何的興奮,他有的隻是憤怒。
自己被人威脅,打破威脅的最好辦法就是砍了威脅者。
果然被當做了挪威人?那就將計就計。
被人持劍威脅,阿裡克接下來的舉動堪稱一種條件反射。
他猛然撩開頭罩,亮出自己的金發以及顯得整個人堅實可靠的濃鬱絡腮胡子。他猛地抖動罩袍,伴隨著強烈的金屬的嗡嗡聲,在眼光之下,亮出自己的亮白的長劍。
而這,僅僅是他的第一把劍。
阿裡克的左手亦是伸進腰間,拔出了另一支亮白的、劍柄有著更華麗花紋的長劍。
眼見一個強壯的年輕了高舉著兩把劍,私兵們可是被這氣場震懾住,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大家都是聽說過英雄傳說的,也就是戰場上某些英雄能夠以一敵百,任何貿然靠近著都會被輕易殺死。
這個持雙劍的人太奇怪了!大家都在盤算,要是主人下令持劍衝擊,自己是否該做第一個衝鋒者?
在場的傭兵,乃至個彆的羅斯精銳戰士,大家兩個月前還在梅拉倫湖以南的海域縱橫劫掠斬敵上百,英勇的阿裡克拔劍了,自己呢?!呸!管他什麼盟主奧列金,他就是蠢貨!
“兄弟們,拔劍!準備戰鬥。”耶夫洛一聲令下,其餘人等紛紛拔出自己的亮白鋼劍,並半蹲著身子,排成弧形的人牆,劍尖直指前方。
鋼劍,它們在陽光下是那麼的耀眼。
穿罩袍的人們分明就不是什麼烏合之眾,奧列金看來,他們明顯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