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雄偉的大船揚起了它壯觀的三角帆,船隻換換航入梅拉倫人的碼頭,阿芙洛拉的英姿以完全的鶴立雞群,令碼頭停泊的其他船隻皆黯然失色。
聯盟內各部族首領都到了,大大小小的首領帶著他們的隨從,已然住進了梅拉倫集市裡。
他們都知道盟主自己辦起了一個酒館,那裡銷售著麥酒乃至一些罕見烈酒。為了賺取更多的錢,奧利金授命後下想些花招,這樣一批批烈性麥酒被勾兌出來,著實討得來訪者的歡心。
各首領有意跑到麥酒館打探消息,這不,他們真的獲悉了一些有關羅斯人的消息。
大船一直停靠在古爾德島,首領們為了自己的麵子,尤其是昂克拉斯部族首領昂格裡夫,他真是吃飽撐的去拜訪“叛逃”的古爾德家族,更不想在錯誤的地點欣賞大船的雄偉。
集市裡早已流言滿天飛,大家都說那大船其實是一種戰船,隻要她朝著某個目標撞過去,必然輕易將之撞裂,她就將以這種方式參與戰鬥。
終於,約定的儒略曆五月一日,他們已經不用被流言困擾,更能不失麵子的看著阿芙洛拉號抵達梅拉倫碼頭。
阿芙洛拉號停靠在貨船專用的棧橋邊,她相對扁平的船底占據了很大的麵積,由於當前是空載,她的最大吃水深度區區一米的程度。
一批戰士奉命駐守在船隻裡,在會盟結束之前,他們的吃喝拉撒多將在船裡解決。這些人的工作就是警戒,防止那些好事者在觀摩之際對船隻搞破壞。
一批繩索被牽引到泥土岸上,並捆在深深敲入泥土的木樁上。
一塊被釘上台階的木板被放下,奧托,他時隔十餘年,終於再度踏上梅拉倫人的領地。
“嗯,還不錯。”
他心情很好,根本無所謂一大群圍觀的梅拉倫人,也就更無意關注混入其中的盟友部族的使者。
他一身鎖子甲,腰間懸掛著那把鑲嵌寶石的寶劍。他頭頂一支暗黃色的青銅頭盔,並裝飾著一圈潔白貂絨。他的肩頭亦是披著北極熊皮做的披肩,一些印染成藍色的布條纏繞於身,將各種部件捆紮好。
奧托一身行頭有著非常強烈的藍白色調,包括赴會的留裡克和卡洛塔,也是一樣的著裝。甚至是那些隨從戰士,他們至少過上一件灰白色的亞麻披風,其上也有明顯的交錯式藍白色調。
這一群人一亮相就給予他者驚豔。
人們交頭接耳,就羅斯人的一身非常統一的著裝竊竊私語。因為前一天,盟主奧列金和他的“黑色大軍”,才帶著他們的“黑色武器”,在梅拉倫的大街小巷武裝巡遊。
羅斯人來了,藍白色調在感覺上,明顯讓大家覺得更有一點親和力。
這一切都是留裡克的決議,哪怕一開始奧托覺得有些多此一舉。既然古爾德島有足夠的亞麻布材料,迅速打造一批代表羅斯的標誌物合乎情理。
“爸爸,我們走吧。不要理會他們的關注。”留裡克催促道。
“好吧,我們的確有些特彆。”
奧托手握自己的劍柄,他的步伐結實又豪放。以耶夫洛為首的十六名護衛人員排成一個橢圓,他們走在梅拉倫泥濘的街巷,朝著奧利金的宅邸直奔而去。他們毫不客氣的推搡任何擋道之人,或是嗬斥離開,耀武揚威的勁頭真是不比奧利金差。
“你們神氣什麼?這是梅拉倫人的領地”
“我們快走,我可不想惹到這些羅斯人。”
“你瞧,他們衣服可比首領的私兵還要華麗。他們還有大船!羅斯人這些年真的不可小覷。”
“哦,但願他們在戰場上也很勇敢”
梅拉倫人奇怪的交頭接耳留裡克都聽在耳裡,他注意到老爹的表情有一些煩躁,莫非是受了這些不厚道流言的煩擾?
這就是歧視吧。縱使大家統屬一個聯盟,聯盟又不是依靠所謂的“友情”維係,梅拉倫就是以高傲的態度麵度其他部族,他們的確有傲慢的資本,就是這種資本可否維係長久?
也許今日羅斯人的舉動深深刺激了他們的三觀。
另一方麵,奧利金已經把自家的宅邸迅速改成了會盟的場所。
會盟將分成兩個部分,第一部分即為全部首領聚集一處商量實質宜,第二部分才會在祭壇讓“會盟”變得神聖和具備法理。
大部分首領已經到場了,羅斯人反而是最後抵達的。
這並非是羅斯人失禮,完全是因為穿戴這些華麗的行頭需要一點時間,且羅斯人要從古爾德島出發,不想其他首領最短的也是在梅拉倫借宿一宿。
一大批黑色的衛兵,他們身背圓盾手持短矛,如雕塑一般站在奧列金宅邸木牆下。還彆說,梅拉倫人的舉動真的讓留裡克眼前一亮。
“難道儀仗的事奧利金你也懂?我還以為你打仗的時候也是命令你的人,如一群野豬嗷嗷叫地衝鋒。”留裡克這麼想著。
短暫的交涉後,衛兵們在驚訝中,將一眾羅斯人迎入木牆內。
須臾,羅斯人的規模不小的衛兵皆被安排到一處休息室帶兵,唯有奧托、留裡克與卡洛塔三人得以進入正式的會盟現場。
那麼說會盟現場會是一個華麗隆重之地?實則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留裡克望著那規模挺大,就是建築模式缺乏想象力的,有著長長門洞的長屋,他不懈地撇起嘴。
奧托則不然,他腦海裡不記得奧利金還有這樣一個奇怪的宅邸。
大量的木製立柱支撐起這件碩大的長屋,此刻室內矗立起大量的油燈,完全依賴這些燈光的照明,縱使戶外陽光還不錯,留裡克總覺得自己進入的是一個洞窟。
他又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去年簽署約定之地就是這兒,想不到奧利金會缺乏想象力的把盟會現場放在這兒?
“怎麼有種開黑會的感覺?簡直是一場陰謀,他就不能找個坦蕩的地方嗎?”
留裡克的抱怨壓在心裡,他實際有自知之明,因為法理上自己作為羅斯部族首領繼任者,若是不是奧利金點名,是無權參與這一次會議的。
室內的沙石地上點燃一團篝火,各部族首領圍著篝火坐了一圈,其中當屬奧利金,他的位置最為高貴。
羅斯人終於到了,他們特彆的著裝在比較昏暗的室內仍舊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