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奧托搖搖頭:“這是你的決議,我也知道你的用意。”
“所以,象征公爵權勢的旗幟必須更加高貴。”說罷,留裡克再看看自己扛著的旗幟,“下一步,我想應該用朱砂泥巴以及多種寶石進一步裝裱它,最好它的鑲邊再掛上大量的琥珀,唔,彩色玻璃珠也行。”
“這樣?我倒是支持。接下裡你想怎麼做?帶著人去居民區走一圈?”
“我正有此意。”
見得羅斯人做了一麵象征權勢的華麗旗幟,卡洛塔在讚譽自己男人非凡之外,她心裡何其的癢癢!
她好歹也是奧斯塔拉女公爵,可悲的是,曾經的奧斯塔拉部族竟沒有自己的紋章或是標誌物。自己必須拚命恢複部族,也要學習羅斯人的這一套,給自己做一麵“公爵旗”。
該用怎樣的象征物呢?
卡洛塔,她想到了在白布上塗畫一個簡筆的有著盤狀犄角的綿羊頭。因為奧斯塔拉部族,一直很擅長飼養牛羊。
這場戰爭是羅斯人的戰爭,所謂奧斯塔拉的戰士們,目前都是一些亟待成長的孩子,他們亦是全部被編入軍中,當下儘是手持十字弓成為射擊旗隊的一員。奧斯塔拉人無權打出自己的名號,就像是卡洛塔是留裡克的女人,整個奧斯塔拉人現在完全依附於羅斯人生存,那就不能奢望太多。
留裡克集結了一批最強壯的傭兵,以及老爹精選的那些壯漢,這些人加在一起正好有一百人。
關於銀鱗胸甲的製作,為了提前完成任務鐵匠們和眾多學徒一直在拚命,他們覺得白天都是工作之際,鬨的他們這段時間根本就是睡眠不足,一個個的眼睛裡滿是血絲。他們的拚命有了很好的結果,留裡克所需的一百套鱗甲完成了。
既然是要扛著“羅斯王公旗”招搖過市,留裡克自知必須將自己精選的狂戰士們一並帶上。他就是要趁此機會向大家宣傳羅斯的象征,亦是要給族人們展示何為最強戰士。
這一百人,他們的銀鱗胸甲的腰帶部位刻意修飾了一批藍白布條,所謂裙擺,實則是讓白銀色調的甲多一些華麗色彩。
不可否認的是,這些佩戴者頭盔(不少人頭盔還帶著麵具)的銀鱗胸甲擁有著,他們才是華麗的極端。他們腰間掛著鋼劍、鋼匕首,另有兩支手斧。他們的胳膊都穿著鎖子甲,此與鱗甲本就是一體。
不過,他們露出甲外的小腿和腳是缺乏防護的,隻有少數人在小腿正麵掛上一堆薄鐵皮。
隻有壯漢才能披上這樣的重甲招搖過市,當他們花費一些時間把重甲穿戴好又集結一處,奧托望著他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更是心裡泛著嘀咕:“要是十年前奧吉爾也是這樣的打扮,他能戰死?!”
留裡克的妻妾、女仆們,這一眾少女根本沒法想到,自己的男人能搞出這樣一支匪夷所思的鐵軍。它們給予來自諾夫哥羅德的女仆們最驚人的視覺衝擊,眼前的人居然都是穿戴用珍貴的銀子做的甲嗎?
“好,很有精神!”留裡克使勁點點頭,笑著打氣道:“我的勇士們,瞧瞧你們自己吧!你們堅不可摧!任何的武器都不能突破你們的防禦,而你們每個人,都用用戰斧和劍斬殺一百個敵人。”
聽得,大家互相哈哈大笑,仿佛忽略掉了肩膀的一絲壓迫感。
留裡克再看一眼獲得扛旗殊榮的耶夫洛:“走吧!讓大家看看我們的厲害!”
一支銀色的大軍走得行伍整齊,隊伍的正前方是羅斯公爵父子,以及一票穿著樸素而不失華麗的女孩。
耶夫洛扛著旗幟,他邊走邊喊:“這是公爵的權勢!這是公爵的旗幟!這是公爵的鐵人!”
他不停地喊著這三句話,不久大家被這言語感染,上百人重複著這三句話,以“洗腦”之勢向族人們宣傳。
浩蕩的隊伍引得羅斯族人夾道歡迎,大家驚駭於自己的部族居然還藏有這樣的鐵軍,也是感慨那麵旗幟是真的華麗。
近段時間以來,部族的婦女們都在拚命的在各種白不上縫合交叉藍色條紋,這份勞動使然,整個部族前所未有的接受了羅斯的紋章。大家實則並不覺得這份紋章天然高貴,見得留裡克的那份用金絲裝裱的,乃至一百名銀色的護衛者,見者紛紛改變了想法。
既然公爵父子都覺得那是絕對的高貴,大家還要怎麼想呢?
這場華麗的巡遊正值大軍出發前夕,突然蹦出來的鐵人軍,完全是給了部族一記關鍵的強心針。
隊伍最終停在了祭司長屋門口。
留裡克親自扛著旗,與父親進入長屋,麵見已經嫉妒衰老的大祭司維利亞。
露米婭要為大軍出發籌備一場小祭祀,她一直在工作著,更是知曉這次出征不僅自己和許多祭祀要跟著走,連帶著自己的養鹿人族人,也必須參與其中,從事運輸物資的工作。
維利亞心情是激動的,可她衰老的身體經不起太多折騰。
她被女祭司從內堂臥室抬出來,接見首領父子的拜見。
隻見留裡克扛著華麗的旗幟,那洋溢幸福的臉,分明就是勝券在握。
“奶奶,我來了。”留裡克親切的話語直擊維利亞的心。
“你來得好啊”
維利亞話語中的疲態真的讓人感覺不安,仿佛她隨時都會離開。奧托心情有些難受,她真的希望維利亞能活到一百年但是
留裡克有意介紹了一番這麵旗幟,他不知道維利亞是否聽懂,至少她做出的都是積極的反饋。
交錯的藍色條紋旗幟,維利亞想到了很多,想著想著,那滿是皺紋的臉居然流出兩道淚痕。
露米婭見狀,急忙走去,以手帕擦拭掉淚珠。
“這是是首領的象征物,也是我們羅斯的象征。你留裡克”
“奶奶”留裡克急忙湊過去,半跪在大祭司的身邊。
“我聽說了你的計劃,這場戰爭我們必勝。你給所有船隻、戰士都掛上我們的象征,神也很高興。”
留裡克真誠地抬頭看著這位功勳老者:“我還有一個要讓你看看。”
維利亞半天擠出一絲笑容:“還有什麼好事嗎?”
維利亞裹著一張羊皮毯子,被抬到了長屋門口,僅此一批,她瞪大衰老的雙目,不由得微微探出頭,心裡不知說些什麼好。
因為,她自覺看到了一支高貴的銀色軍團,一支無敵的軍團,此生無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