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斯比是哥特蘭島民世代祭祀之場所,龐大的定居點也是圍繞著他們的石船祭壇不斷擴建而成。
他們用石頭搭建起穩固的建築,名曰th,所謂議事庭。
隻有在麵臨著重大事件之際,島上所有富裕的家族才會派出主事的族長來th議事。
一支精乾的羅斯軍隊登島,並背刺了兄弟們苦心經營的島北的海岸防線。雖說並沒有多少家族覺得這種被動蓋土牆的方式用處很大,是白沙港的那幾個家族主持辦的。北方的白沙港已經淪陷,逃出來的人簡直就是在散布恐怖流言——羅斯人焚毀了城市,殺死了所有人。
這些事是值得相信的,確有一批島北的難民乘船抵達維斯比,加上陸上逃來的難民,他們所訴說的都是同樣的事。
他們還在為是和是戰正常,維斯比附近的土丘,竟閃起了血紅之光。
阿裡克帶著兄弟們還在土丘上睡覺,清晨的鳥鳴喚醒了這些酣睡的人。
當清晨的薄霧散去,羅斯戰士沐浴著朝陽聖光,清楚的看到了浩渺的海,還有龐大的定居點。
阿裡克依著大樹目睹這一切,現在的他已經不再驚愕。
“兄弟們都起來吧!都來看看哥特蘭人的巢穴。”
戰士紛紛聚集而來,望著維斯比不由興歎。
“老大,首領要帶著我們打下這裡,再一把火燒掉?事情有些難辦。”
“對啊,也許敵人能集結比我們還多的戰士。我們要和他們決戰,恐怕不能很快勝利。”
一路燒殺的羅斯劫掠隊伍,這一刻紛紛擔憂畏懼起維斯比的龐大規模。他們畢竟隻有五十人,不少人真是害怕瘋狂的阿裡克真就要求兄弟們跟著他猛虎下山,那不是勇猛,而是單純的魯莽。敵人就是再羸弱,區區五十人戰到力竭,還是要被敵人圍攻致死。
突然,有人看到了土丘下的異常,便指著吼道“老大你看,那裡有一堆人,居然在向我們這裡移動?!”
聽得阿裡克本能地警惕起來,他稍稍彎腰,眯起眼睛關注遠處世界的細節。
手下說的不錯,隻需一番辨認後,所有人都看到了有武裝者在逼近這座長滿鬆樹的丘陵。
那些家夥是從維斯比來,他們帶著頭盔,身上也背著圓盾。
他們絕非農夫或是牧羊人,是真正的戰士!
不過,在阿裡克看來,這就是一群送上門來的肥肉,想到這兒,他的雙眼流露出殺意,笑聲也愈發放肆。
“哈哈,兄弟們,砍殺凡人你們倦了吧!來,我們想辦法再乾一票。我們截殺這群蠢貨。”
這一刻沒有人拒絕,兄弟們希望在陽光下與敵人的戰士搏鬥,戰勝強敵奪走屍體上的武器、錢財,並在廝殺中獲得一個男人的光榮。
無論阿裡克是否接受,戰鬥的方式已經因為十字弓等更強勁的遠程武器極大程度改變了。
放著優良的武器不用,那是十足的蠢貨,用十字弓精準射殺敵人,這與是否光榮毫無關係。都打起來,廝殺之際還談那麼多乾什麼?聰明的勇士要保住自己的命,更要把財富、敵人的女人、戰士的榮譽全部拿到手,他們全都想要。
目前羅斯的這支斥候掌控著極佳的地理,以逸待勞打一個伏擊,真是再合適不過。
阿裡克組織自己的部下,三十名套著搶掠字農夫的土灰色罩袍,手持劍盾趴在地上。罩袍之下又是代表著羅斯的藍白色調的袍子,所謂當廝殺開始,他們會亮明自己的身份。
戰士就是這樣,廝殺就要堂堂正正。再傻的哥特蘭人也知道羅斯人的標誌,亮出袍子的圖案,也省了自報家門的環節,這有敵人也能四個明白。
而另外的二十名戰士,他們手持上弦的十字弓也埋伏在地上。
他們自然而然的將臉頰貼在木托,有眼凝視著碳鋼簧片(輕度卡住箭防止掉落)的照門,與最前端樹立起來的準星,實現三點一線。
他們就是再以端步槍的方式,以臥姿端著十字弓。鋼臂十字弓在某些特定的場合,實在是殺敵神器,阿裡克早已悟出了著武器的奇妙用法,現在就拿哥特蘭人開刀。
近二百名哥特蘭探險者,在一個名叫拉文的老戰士帶領下,他們奉th的要求,翻越土丘去看看橋村的情況,更要探明昨夜紅光的秘密。
這支隊伍裡就有武裝起來的橋村村民,也是他們在維斯比散布“羅斯人進入村子”的可怕消息。介於聚集到維斯比的人們已經知曉羅斯人登陸並導出破壞的消息,新的消息並未驚得大家六神無主。
男人們一瞬間就完成了武裝,隻要各個家族在th的石頭屋裡達成統一意見,例如下達作戰的命令,男人們瞬間便能完成軍隊集結。
拉文的二百名戰士僅僅是一群探查者,其中多為精乾的戰士,許多男人有過海上搏鬥的經驗,或是曾奮力用魚叉單人刺殺鯨魚。
這裡麵還有來自日德蘭半島的丹麥人,他們年輕之際曾劃船去附近奧博德裡特人(斯拉夫文德人部落)的領地搶劫,有著充分的砍人經驗,而今上了年紀,依舊鬥誌昂揚的在維斯比給商人家族做傭兵。
唯有五十多名橋村的農夫、牧羊人,他們的情況就相對拉胯。畢竟,他們並非靠著出賣武力生活的,他們隻是平凡人。這一次整個橋村的男人們拿起武器,要回到村子看看情況,人們盼望著不會出什麼亂子。
拉文對前方的危險一無所知,與之同行的人們也都不覺得會在維斯比附近遇到什麼危險。
他們大搖大擺地攀爬舒緩的土丘,前方就是最後的土坡。
一雙雙的眼睛躲藏在樹下的枯草中,羅斯人也不是故意做偽裝,隻能說製作粗麻布的亞麻固有的顏色,就是典型的“秋天的顏色”。
眼神銳利的人想要突然看清藏匿的敵人,目前可是極為困難的,何況拉文這一活兒人的警惕感,已經被不停走路磨掉了一大半。
阿裡克心裡在哈哈大笑,明麵上他非常嚴肅。那些十字弓手就趴在他的身邊,劍盾手亦是看著他的命令才會突然跳出來作戰。混亂爬土丘不可取,拉文帶著他的人走在一條登丘的羊腸小道,這是一條捷徑,恰恰也成了危險之地。
“就是現在,兄弟們,射擊。”阿裡克小聲命令。
一瞬間,二十支箭矢帶著旋羽的嗖嗖聲飛射而來,集中打中了拉文的縱隊。
為了行動方便,這些哥特蘭探路者都沒有套上鎖子甲,他們全都穿戴上硬化的牛皮甲與鑲嵌鐵皮的皮盔,除此外最有用的防禦器具便是銅皮箍邊的圓盾。
然而,這些防禦措施用處有限,何況他們毫無準備。
操縱十字弓的都是些老手了,阿裡克調的就是自己愛用的精銳戰士。著二十個射手在海上就練就了精準射殺哥特蘭人漁民,現在做的也是再熟悉不過的事。
兄弟們彼此間都有了默契,基本上每人都在射擊自己的目標,彼此間重合有限。
第一輪射擊,當即有多達十五個敵人中箭倒地。
僅有五十米的伏擊,哥特蘭人甚至沒有看到敵人,隻聽耳畔嗖嗖聲,接著就是倒地者的哀嚎。
非常精乾的戰士,居然被箭矢擊中了胸膛和腰,當場就失去戰鬥能力,注定要在不停失血中快速死亡。
“啊!是羅斯人!是他們!”拉文,他又想到在海上被羅斯人該死箭矢隻配的恐怖。
驚慌失措的哥特蘭人急忙在拉文的指揮下,卸下各自的圓盾,然後排成一個圈。一雙雙眼睛虎視眈眈的搜索周遭的一切,力求發現襲擊者。
正當他們混亂之際,趴窩的十字弓手這便紛紛轉身仰麵躺下,雙腳踏著鋼臂,帶戴著皮手套的雙手加上健壯胳膊和大腿,合力將浸泡海豹油的弓弦拉到扳機出。這是非常消耗體力的暴力上弦行為,健壯的戰士頂多做上五六次,就不得不依靠絞盤上弦。
第二輪箭矢來了!
尖銳的淬火箭簇有著很不錯的破甲能力,哥特蘭人的盾牌防禦力有限,箭簇將之洞穿,再穿透人的皮甲,最後紮進血肉。
此輪射擊造成的傷害遠不如第一輪,有敵人的戰士身上中箭,他們咬緊牙關仍能手持斧頭、短矛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