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留裡克和比勇尼兩人站出來,尤其是留裡克!
此時正是烈日當頭,夏日的陽光與和煦的南風吹拂下,一起是那般舒爽。
留裡克摘下帽子,故意抖動脖子,那金色馬尾隨風擺動。
一個漂亮的男孩站在這裡,其身後還有一群身著統一藍紋白袍的武士,衣著整潔之人如何與赤背紋身的海盜相聯係?
留裡克大著膽子張開雙臂向前走,一邊走還一邊嚷嚷“我就是這一支軍隊的統帥,讓你們的首領出來說話。”
首領?漁港可有首領?
俘虜並沒有告訴留裡克,漁港從未選出一個首領,大家平日聚在一起過日子,遇到什麼事商量一下就行了。
這不,那位女祭司拄著拐杖走了出來。
“你……一個孩子。竟是納爾維克人的統帥?你們來我們的港灣,我歡迎你們……”
“難道港灣的首領竟是一個上年紀的女人?”留裡克故意質問。
“不!我是港灣的祭司。如果你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履行首領的職責。”
漁民的首領是女祭司,看著這個女人,留裡克一瞬間就想起了去世的維利亞,也瞬間平生一股好感。
留裡克深吸一口氣“那就讓你們逃跑的人都回來!我的人要在這裡紮營!放心,我們並不打算對你們發動進攻,不過我的兄弟們又餓又渴,你們需要供應食物和水,否則他們發起怒來就是你麼的責任。”
“是!我們明白了。”
“好吧,現在我要和你繼續聊聊,我要親自進入你們的村莊。”
漁民為了避免兵禍,當然是拚命的拿出魚肉,尤其是新鮮捕撈的魚招待這群好漢。
留裡克也履行自己的承諾,大軍就在漁村的近岸處紮營。人們開始砍伐小樹搭建帳篷,開始串著漁民供應的鹹魚烤食。
當然,也有送魚的漁女,巴爾默克的年輕戰士可是沒少騷擾。過分的事也就到此為止了,統帥有言在先,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戰爭發生,非法施暴者將被斬殺。
漫長的航行終於有了結束,從下午開始,海岸就睡倒了一大片人。
而留裡克和各家族的首領,他們作為尊貴者,成為漁港的座上賓。
或者說僅就這一刻,他們就是漁港的真正統治者。
留裡克以絕對的軍事實力威壓整個漁港,畢竟他的一千人大軍已經是整個群島定居者的一半。
此漁港並沒有特彆的名字,它的名字極為簡單,即維斯福維克(西漁港)。
他們沒有選出明確的首領,倒是有一個議事的棚子。從留裡克看明白這座漁村的第一眼開始,就確定這群人一樣是貧窮的。
泥土和木杆堆成的牆壁,屋頂堆積大量的枯黃雜草,這就是一棟房子了。
唯一讓留裡克欣慰的是,自己正坐在他們的議事棚子裡,這地麵可不是滿是灰塵或是凹凸不平。他們明顯做了一番處理,似乎是石塊不斷夯打出硬化了的地坪。
對於這個貧窮的、靠捕魚度日的漁村,留裡克沒有更多想法。瞧瞧他們的祭祀還有漁村的據說德高望重的七個壯漢,他們的衣著根本是從各個方位透露著強烈的貧窮。
可是非常奇怪,為何俘虜一度說他們的港灣蘊藏著一些寶石,整個群島也乾脆利落的用寶石命名。
寶石如何不給他們帶來富足?至少,寶石也得用作裝飾品吧?
留裡克看不到這些寶石的存在跡象,而由此,尷尬中的本地漁民也被動地接起話茬。
告訴這群人自己是要征伐不列顛?告訴他們又何妨?甚至還能在這漁村拉出一支仆從軍呢,反正這群漁民的日子過得比巴爾默克人還要糟糕很多,他們參與進來搶些有用的,生活也會好過一些。
留裡克先拿寶石說事“有人告訴我,你們擁有大量的寶石!現在,把寶石交出來!”
漂亮的男孩露出了猙獰的真麵目?
漁港的唯一女祭司唯唯諾諾道“這是一個荒蕪的島,隻有海裡有著大量的魚。如果我們可以挖掘到寶石,就不必這樣貧窮。”
“可是,你們的島嶼就是以寶石命名。你們!一定有寶物。”
留裡克如此一說,渴望發財的家族首領全都舉著拳頭跟著起哄。
甚至有激進的人,例如奧斯坦的長子蓋格,此年輕人直接拔出鐵劍命令道“兄弟們遠航至此,就是要去攻擊不列顛人。既然你們也有寶石,就立刻拿出來!否則,我們會暴怒!”
在場的漁民無不麵露恐懼,女祭司竭力保持淡定,可她聽到了不得了的說辭“你們……要去攻擊不列顛?”
此時本是透露也無妨,然留裡克注意到這老女人驚訝的眼神,不由得心生疑惑“怎麼?你在害怕他們?你們和那些不列顛人有過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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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不列顛人。他們身上滿是刺青,戰鬥極為凶猛。”
“嗯?”留裡克更生疑惑,他總覺得對方理解錯了意思。
寶石的事情先放在一邊,就現在的情況,留裡克有些懷疑所謂“寶石之群島”,並非群島是寶石產地,而是卑爾根移民將此群島看做“大海中的寶石”。他們在寄托美好的幻想,可惜這裡並不是什麼富足家園。
隨著探討的深入,留裡克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一個重大疏忽。
挪威人,或者說主要就是卑爾根人,他們將擄到的奴隸,走陸上貿易線路翻山後再走水路,把奴隸販運到梅拉倫湖。所有挪威人販售到梅拉倫湖的都是“布裡吞”人。
布裡吞和不列顛是一個詞,現在留裡克更加確定,港灣女祭司和其他人概念裡的不列顛人,就是狹義的指代古蘇格蘭人。而留裡克認知的不列顛,就是英格蘭的那一票王國。
女祭司提到了一個明確的名詞——諾森布裡亞。
一切都有所解釋了,這群設得蘭群島的早期卑爾根移民,他們從未止步於這片群島。他們試著南下,遭到過古蘇格蘭,或者說是皮克特人的攻擊。他們又繼續南下,窺探到了諾森布裡亞王國的存在。
留裡克是真的想不到,眼前坐著的本地漁民,他們就是大軍遠征的天然向導!
他又了解到更多的細節,所謂這座漁港本身也是從皮克特人手裡搶來的!
所有關於不列顛人(皮克特人)的可怕記憶,都是幾十年前的移民與本地人的戰爭。挪威移民是最終勝利者,也知道南方的巨大島嶼危險叢生。
至於寶石嘛!漁民們真的搞到了一些,而這恰恰也是“寶石群島”設得蘭命名的真正由來。
留裡克繼續嚷嚷著討要寶石。
女祭司無奈,隻能吩咐人將她珍藏的皮克特人祭司遺留的寶物拿出來,須臾,一個亮晶晶的東西擺在留裡克麵前。
“遠方的人啊,也許你說的寶石就是這個?它的確是寶石,可是沒什麼用。都是些極為細小的寶石,並不能做成項鏈首飾。”
但是留裡克,已經看呆了。
眼前擺放的分明是一個鑲金邊的銀器!銀器根本還是一個十字架,十字架上被鑲嵌了大量酷似玻璃碎屑的透明顆粒,可是它的樣貌怎麼那麼像是金剛銼呢?
它總不會真的就是一堆金剛石?
留裡克下意識拔出自己亮白的寶劍,鍍金劍柄與鑲嵌的紅寶石,驚得漁民們眼睛都直了。
他稍稍磨蹭一下,整個人幾乎癱倒。
因為,劍背留下來了一堆細小劃痕,而這個不知它們從何處搞來的十字架,與一個金剛銼實在沒多大區彆!
難道,這種教堂裡才有的基督聖器,真的是這群卑爾根移民從久居民皮克特人手裡搶來的?!那些人手裡怎麼會有一大堆金剛石?他們怎麼會想到利用金剛石裝飾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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