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烏科想到的唯一一個詞彙就是“破壞”。
他沒有任何的隱晦掩飾,直白說明自己的害怕“羅斯的英雄們,我們……隻是一群脆弱的人,就如同一群無助的兔子,你們以來我們豈不是……”
“怕我禍害你們?怕我撕毀一切契約向你開戰?你……覺得我有必要這般大費周章嗎?”說著留裡克眼神犀利起來,“你們的營地就在不遠處,隻要我一聲令下,你的人就會迎來全軍覆沒。可是我沒有,我需要你們的人好好活著。”
“啊?!”
“所以。現在我決定了!現在塔瓦斯提亞男幾人乎毀滅,你們可以遷移到這裡。我知道你們與塔瓦斯提亞本是一家。”
難道羅斯人的態度是認真的?說白了,蘇歐米大軍北上攻擊渡海的入侵者是一個目的,趁亂在塔瓦斯提亞攫取巨大利益才是最重要的目的。如果接受羅斯人為王者,就能在其要求下統禦塔瓦斯提亞,每年獲得的利益一定比支付的貢品更多。
烏科敏銳的注意到,羅斯人並不會占了這片地域就永遠不離開,他們仍需要委托大人物來統治。
留裡克這下又鄭重其事說明一個詞彙“f!這就是我們羅斯人賜予你們的新名號。”
“這……你們瓦良格人不是一直都稱呼我們是芬人?”
“是,也不是。”留裡克再拍打胸膛豪放地長舒一口氣“拉普人、科文人早已臣服,塔瓦斯提亞人也已臣服,最後就是你們的臣服。這片地域所有說著共同語言的人皆向我臣服。我宣布,你們過往的爭鬥就此終結,你們都是芬人,你們腳下的土地,從南方的海域再到北方的冰凍之海的土地,都是芬蘭。我征服了整個芬蘭,這裡就是我羅斯公國的新版圖,而你!”
留裡克猛然拔出劍,指著烏科“你,跪到我的麵前。”
烏科不明就裡顫顫巍巍而來,那明晃晃的劍似乎要將自己刺殺。
烏科跪得穩當,留裡克便將劍搭在其左肩,以蘇歐米人可聽懂的話語說道“我,羅斯公爵留裡克,冊封你烏科尼爾瑪為蘇歐米的戰爭酋長(實際近乎於侯爵的級彆),有權統領蘇歐米和塔瓦斯提亞。”
這把劍又搭在了其右肩“我的侍衛長耶夫洛將迎娶你的女兒,你女兒的兒子將繼承你的蘇歐米戰爭酋長的爵位,世世代代效忠於羅斯公國。你與你後裔的權勢得到羅斯公爵的庇護與支持,你將獲得繁榮,然背叛必將遭遇毀滅。”
留裡克突然搞出的這番儀式性操作可是看傻了眾人,阿裡克作為堂兄有些意見,覺得不該對臣服的人這般仁慈,既然老弟樂在其中自己還是閉嘴吧。
烏科聽懂了一部分,他對於各種瓦良格人的“爵位稱號”實在詫異,倒是有一點他可以確定,便是自己現有的權力本是來自於故鄉各村莊的推舉,而今,權力得到了羅斯征服者的軍事支持。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以依靠這份支持,對故鄉的人們發號施令呢。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都在留裡克的算計內,征服東方之地(芬蘭)是一個必然,既然如此,法理上的完成征服就在今天!
宣布完了羅斯公國對於整個芬蘭地區的主權,是時候宣布羅斯公國當儘怎樣的義務。
留裡克收了劍,又令烏科乖乖做好,再言“我知道,你們始終麵臨著卡累利阿人的戰爭威脅,現在我向你許諾,羅斯軍將給予你們軍事支持,將幫助你們進攻卡累利阿,直到將他們消滅。”
這是一份大家都喜聞樂見的許諾,已經坐下的烏科猛然站起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瓦良格人中的羅斯人軍力強悍,卡累利阿人實力也不容易小覷,對比一番仍是羅斯人強勢。至少羅斯人是拿到貢品就許諾和平的,卡累利阿人隻想得蠶食土地做一方霸主。
一場本該是血流成河的激戰有了這樣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尾實在不錯。
蘇歐米人決定開放他們的門戶,更關鍵的是羅斯人可以確定一條水道,即從羅斯堡東方的科文斯塔德據點之奧盧河入海口逆流而上,在抵達芬蘭中部的湖泊群後,直接走全新的水道直接進入芬蘭灣。羅斯人前往新羅斯堡增加了一條內河淡水航線,且中途還有一些補給點呢。
但是,通向芬蘭灣的內河水道是否是真實的?在見到南方的海洋之前留裡克仍抱有疑惑,他需要親自帶著船隊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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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正是留裡克執意必須帶兵進抵蘇歐米核心領地的理由。
一場征服者繼往開來的夜宴結束了,烏科等人被留宿一宿,當然這一宿也有塔瓦斯提亞女人奉命來伺候這幾位尊貴的首領。
這一宿,留裡克輾轉反側,折騰得枕邊的卡洛塔頗為鬨心,卻也不敢有什麼怨氣。
卡洛塔隻是呢喃道“你是大英雄,你現在征服東方之地了,就位這件事高興?”
“當然,高興得睡不著覺。”
“可他們都是一群……”卡洛塔雖感不妥,她對於那些蘇歐米軍隊的鄙夷就寫在臉上。“他們都是一群弱者,征服他們值得高興?”
“至少他們是一群聰明的仆人。很快我還會殲滅卡累利阿人,卡洛塔,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這……我不知道。”
此刻,夜幕下的留裡克已經坐正了身子,掀開鋪蓋當著自己女人的麵秀氣自己已經有所膨大的肱二頭肌。
他笑道“看到了嗎?這就是羅斯公爵的力量。”
看得卡洛塔噗呲笑出聲“你的力量?你讓我孕育,才算是真的力量。”
“不不不,隻要我征服了卡累利阿,那麼整個卡累利阿地峽、科拉半島、芬蘭就全部是我的了。從此,北方世界再無任何的他者,全部都是我的領地,不存在任何人與我競爭……”
留裡克的這番話是一個顯著的事實,卡累利阿人勢力已經是東北歐最後一個具備實力的族群,征服他們等於說羅斯人對於臨近北冰洋的烏拉爾山以西地區已經沒有任何敵手,如果有,那就是到處亂跑的北極熊和棕熊了。
雖說這樣的對領地的征服如同要做一介“爛地之王”,留裡克可不覺得自己的領地有哪怕一寸的多餘,至少那些所謂苦寒爛地在長久的未來都是羅斯公國珍惜毛皮的產地呢。
因為卡累利阿不算芬蘭之地,他實質上已經征服芬蘭,全新的曆史也由自己書寫,如此之大的曆史榮耀,留裡克如何不興奮。
不過宏觀的曆史發展的確沒有任何的改變,芬蘭注定被瑞典人占領,現在的羅斯公國已經與突然出現的瑞典王國分裂,但她的確脫胎自瑞典。
羅斯征服了芬蘭,羅斯也注定征服芬蘭,或者說芬蘭的存在,或是成為瑞典的一部分,或是成為羅斯的一部分,這就是夾縫中的芬蘭命運。
蘇歐米首領烏科做出了他為整個族群最正確的選擇,這就是一個身處歐洲的效果當采取的聰明做法。
烏科和他的夥計們這一夜也是有所商量,說白了向羅斯人提供那些貢品,蘇歐米人絲毫不會傷筋動骨。還因為烏科女兒的婚事,這樁政治聯姻就是在加強蘇歐米與羅斯的關係。
至於那個耶夫洛,這小子也不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至少有了這份婚姻,耶夫洛會顧忌同族情誼,幫助全體蘇歐米人在羅斯征服者那裡撈到利益吧。
雙方締結了約定,蘇歐米商人完全可以與羅斯人交易,隻要羅斯人信守和平諾言,蘇歐米的確可以源源不斷撈到利益。稱臣納貢,恥辱嗎?並不會,至少他們不覺得。大家都是做生意,掙錢嘛,不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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